師妹,你的仰慕者太多,我可真慘,下次可再也不敢跟你去山裡採藥了。嗚吹了一夜的寒風不算,我怕你不放心,於是早早在這等了。師妹,你去山裡採什麼藥了?”
“還不是寶兒淘氣,採些藥材防備不時之需,腳好些沒?”
路雲山面色一紅,低首跺了跺腳,笑道:“沒事了,師妹,我們進去吧。寶兒正吵著找你了。”
“是嗎?”兩人就這麼說笑著,進了谷。
黑衣蒙面人趕緊原路返回報信去,安兆慶聽完手下的回稟,捏著羊鬍鬚,面色沉了沉,嗯,郝連祺這傢伙向來脾氣古怪,收徒弟總喜歡收成雙的,沒有成雙的,也要配成雙。那藍么兒沒準是另一個人,可是她的孩子出生的時間與妖妃的孩子很接近,但也相差了兩三個月,許是早產也不無可能呀?若是妖妃沒死,那麻煩可就大了。她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九皇子的大業可不能因她一人給毀了,當年田貴妃暴死就是為了遮掩他們的事情,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萬不可此刻功虧一簣。
安皇后死了,他的大部分子女也死了,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說什麼也要換來他該得的東西。先助之得天下,再誅殺篡位者。呵呵,復國大業便指日可待了。安氏苟且偷安至今,為的就是這個。幾代人的辛苦謀劃,一步步走到今日,呵呵,昏君呀昏君,可知你景氏皇朝要換個天地了。
皇宮御書房,景子睿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硬撐著與景弘逸商量一些事情。景弘逸打量著對面的五弟,不由心中一驚,解藥不是拿來了嘛,怎幾日不見變得如此憔悴。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一般,想著就瞅向一邊站著的福安,想從他臉上尋求些答案。
景子睿嘴角彎了彎,失去了往日的自若,笑道:“三哥,坐。”
景弘逸懵了下,三哥多陌生的稱呼,他有多少年不這麼稱呼自己了,壓著心裡的不安,慢慢坐在。
“洛王,朕想將皇位有所託付,你覺得朕現在這三個兒子中,誰最合適這皇位?”
景弘逸微怔地看了過來,眼神轉了轉,低首矜淡地回道:“陛下這是做什麼,陛下正值青壯之年,不覺說這等話晦氣的厲害!”
“朕是實話,朕的身體自己有數。”
景弘逸不由有些激動,看向這年僅二十四的帝王,涼笑道:“陛下可知自己說了什麼,三位皇子最大的也才七歲,任何一個都擔不得大任。所以”說到這,眼圈不由有些衝紅髮熱,現在總算知道臨別時桃丫頭話裡的意思了,原來根本還沒有解藥,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現在看來朝堂上風平浪靜,可一旦皇帝突然駕崩,那些暗藏的勢力誰知道他們何時捲土重來。
“那三哥覺得,你與六弟誰更適合些?”
景弘逸眸光一凜,揮袖站起怒道:“陛下,就算抱恙,此話萬萬不可說出口。”
景子睿低首錦帕掩唇一陣激烈的咳嗽,他何嘗願意說這話,可每況愈下的身體由不得他不為以後做打算,他為數不多的子嗣就算平日裡他疏於做父親的職責,可此刻,他必須為這幾個孩子找到一條可靠些的退路,等他思考這個問題時,他才發現放眼朝堂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沒有一個可以託付的人。思來想去,只想到了洛王。曾經他看著嘴不順眼的傢伙,命運可真是會開玩笑的。
沉吟片刻,景弘逸心中一涼,癱坐下來:“當真這麼嚴重了?”
景子睿將手裡的錦帕遞了過去,嘴角噙起蒼涼的笑,說道:“許是桃兒等急了,讓朕快些過去。”
福安躬身將錦帕遞過去,景弘逸接過一看,身子都涼透了,黑血,居然是黑血。眼神閃了閃,開口道:“陛下還是注意身體的好,這廂我就回去。就算求,我也會將解毒的人帶來。”
景子睿擺了擺手,笑道:“此事與皇叔無關,洛王,當心死灰復燃。”
景弘逸面色一變,又是這句,想了想,正想開口問時,景子睿揮了揮手,他只得躬身告退。看樣子,他真要好好查詢一番。
福安看洛王離開,湊身扶著景子睿躺回榻上,憂心地開口道:“陛下,你就這麼信洛王,為何不跟他說九王的事情,陛下不是已經”
景子睿瞥了眼多嘴的福安,頭輕搖了下,嘆氣道:“三哥雖政事不含糊,可惜骨子裡親情看得過重了,告訴他又有何用,這事還是他人辦適合些。”
福安低首小心地遞過藥碗,說道:“陛下,該喝藥了。”
景子睿擋住藥碗,笑道:“你覺得這藥如何?”
福安一愣,不知皇帝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