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麼幹脆。”
太女之手托腮,沒有回答,嘴角勾著笑,卻是對著我。
“不為何。我們早成了她的籠中之鳥,二皇女若有點頭腦就不會急於動手,假使我們喪命於此,她自當脫不得干係,也無法向女帝解釋。”我帶著一絲清明闡述太女未說的話,跟著又道,“冬墨,冬晨,太女有些醉了,你們扶她上去休息。聶太醫,你去煮些解酒茶給太女喝下。”
聶太醫與我作揖,便扶著太女上去,冬墨,冬晨看向我:“蘭大人”
我揮揮手:“無事,我需要靜下來想些事情。”
至於林庾夕,她瞅向桌旁邊的柱子後,只簡單對恭然笑道:“看來不用下官陪了,十四皇女,下官先行告退。”
一個偌大的客棧驀然只剩下我一個人。
不,還有倚在柱子後面的宋風卿,沒有出聲,只感覺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
夜漸深,打更的聲音也漸漸遠去。酒的後勁,讓我整個人越發的頭暈目眩,昏沉,蘇格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蘇格那些苦澀的言語;蘇格面對我的冷言冷語,蒼白的神色;還有蘇格對我越發的沉默,蘇格那
72、籠中之鳥 。。。
最後一句話——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沒有欠我。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像被夢魘糾纏一樣難受。
想著想著,眼皮漸漸沉重下來,我趴在桌上,想回房卻沒有一絲力氣。
模糊中,身體輕輕地被誰抱起,一股溫暖襲來,我下意識地想睜開眼,但這份安逸讓我很放心。階梯一層層的上去卻依舊平穩,直到我被放在暖榻上,被蓋好了被子,昏昏沉沉中,隱約覺得有人撫上我的臉,然後是一聲不著痕跡的嘆息,似曾聽聞,嘆息又如憐惜,直到門被輕輕地關上。
“蘇格”我呢喃著進入夢中。
溫潤的聲音不斷重複著:“汝兒,汝兒,汝兒”
那是蘇格的聲音
73
73、硃砂女人 。。。
“醒醒,醒醒,汝兒,醒醒”
迷糊中睜開眼,桃花酒的酒力還沒退去,頭顯著得異常沉重,可我能看清眼前的人確實是蘇格。
怔然之餘,我皺眉道:“你沒事吧?怎麼會在這?肅蓮呢?”
蘇格看了我一眼,直接抓住我的手,為我披上一件狐裘,眼底滿是焦灼:“先跟我走!”
酒後帶來的沉重讓我腦袋無法思考,如果是事情有所突變,二皇女有所行動的話,那麼太女,冬墨等人也應該隨我們一起出了這客棧,可直至到了客棧外面也只有我和蘇格!
遙望空寂的天色,黑暗中夾著淡淡的灰,悽清的大街空無一人,遠處的牌坊靜靜地矗立著,顯得十分寂靜。
蘇格鬆了馬繩,輕輕一躍上了馬背,月色照耀下蘇格的長髮烏亮如月,黑曜的深瞳裡映襯出一個我,我痴迷了幾分,闔眼呼吸,試圖讓頭腦清醒點:“他們人呢?我們去哪?”
“二皇女準備在天亮前動手,我和肅蓮傷了他們幾人,太女他們已經向山洞撤去,二皇女發現必然追殺我們,要儘快跟上。”
沒有理清箇中蹊蹺之處,蘇格就輕巧地拉住我的手腕,我借力一躍坐到了他身前,一股淡淡的麝香縈滿在我的鼻間,讓人神色更迷糊。
“駕!”
一路上蘇格不停地揮動著馬鞭。
風馳電掣的速度讓蘇格身上的麝香更加撩得人心癢癢,頭越發的沉重,一下下地顛簸也顯得格外清晰,頭痛的感覺也一下下緊追不捨。身體因為酒勁無力,不由得向後靠,靠近熟悉的溫度裡,也緩解了幾分不適。
蘇格似乎感覺我的不適,馬蹄聲漸漸慢了下來,我抬眼,沙啞著聲音對他皺眉道:“趕路要緊,我無礙。”
蘇格笑了笑:“我們趕了這麼長的路,二皇女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再者這馬怕是也累了。”
我這才發現白色的馬背上有些明顯的塵土,帶有奔波路途的痕跡,想必不只是馬,蘇格也一樣不眠不夜趕了甚多的路。當下,便沒再堅持,淡然回道:“也好。”
“喝口水。”蘇格將水囊遞了過來,就坐到一旁的樹下闔眼歇息。
我也跟著坐到了樹的另一頭,與他隔著樹幹,背靠背。這一刻是安詳的,想到蘇格顰眉養神的模樣,我緩了緩嘴角的弧度。
簡單的休整過後,剛準備上馬,隱約聽到一些雜亂的馬蹄聲,俯□去,將耳附著地面。
我咬住下唇:“兩裡開外有追兵,速度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