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脫力地往床上一仰,看著天花板開始自言自語:“楚見啊楚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用呢,每次親熱最後都搞得自己很被動,這可不好,沒聽那人連吃掉你的話都蹦出來了,要警惕啊警惕。你的理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出在實戰,你看看你,那傢伙一親你你骨頭都酥了,太TM沒出息了。不能這樣下去,要爭取主動,主動懂不?”
正在他做著深刻的自我反省時,沈長樂端了一個大瓷碗進來,興奮地招呼他:“楚見,來嚐嚐我的手藝,我自創的粥。”
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開,剛剛吃得很飽的楚見被這味道勾引得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在吃點。沈長樂獻寶一樣將瓷碗放在書桌上,楚見湊過來看著這碗所謂的為自己做的粥。
這碗粥,怎麼形容呢,其實它看上去就是一碗普通的粥,如果說它有什麼不普通,那就是它像一碗八寶粥,裡面有不少於四種豆子不少於四種米還有其他一些分辨不出形狀的材料。沈長樂熱切地等著楚見對他的傑作加以評價,而楚見也搜腸刮肚地找詞兒,“看上去挺好的,挺好的。”
沈長樂大概覺得“挺好的”是個極高的讚美,於是滿意得咧開嘴笑了。他用白瓷勺子舀起一點放在嘴邊吹吹,然後遞到楚見唇邊:“你嚐嚐看,小心,有點燙。”
楚見就著他的手嚐了一口,粥煮的很爛,很糯,米香豆香混在一起,帶著絲絲的甜味在舌尖融化,他咂咂嘴巴,發現那些五穀的芬芳氣息中夾雜著另外一種味道,醇厚的像乳酪或者巧克力,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酸甜鹹辣,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口感,當粥裡其他的味道散去的時候,這個味道就分外的明顯起來。
“這裡面放了什麼,味道有點奇特。”楚見問。
“吃出來了吧,這裡面我放了一種中藥。”樂樂同學說著用勺子從粥裡扒拉出一小截灰色的切片,“就是這個,叫逐日草,藥店裡有賣的,治咳嗽的一種比較偏的藥。據說啊,藥店老闆說的,這個逐日草只有在日曬時間長的地方長得好,而且這種草只在正午太陽最烈時開花,太陽一偏就謝了,在地底下結出這種可以當調味品也可以入藥的根。那天給藥店裡送貨去,我瞧著這東西挺好玩,老闆就送了我兩支,後來知道這東西還挺便宜的。有天我媽咳嗽,我就放了點在湯裡,喝了之後發現味道居然不錯,我就不停地實驗改良,最後發現還是做粥更能把這種味道表現出來。”說完又舀了一勺給楚見。
楚見低頭又吃了一口。
沈長樂問道:“你覺得這個味道像什麼?”
楚見感覺著嘴巴里那新鮮的味覺,“很純粹,很柔和,說不出像什麼。”
樂樂嘿嘿一笑,“我第一次吃到這個就喜歡上了,像你說的,純粹,柔和,還很溫暖,就像被陽光包裹著,太陽味兒,很有你的感覺。”
“我的感覺?”楚見好奇心起,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感覺能跟一碗粥異曲同工,並從心底感嘆,這個沈長樂的腦子果然跟旁人不一樣。
“恩,你身上就有那樣一種味道。”樂樂同學肯定的表情,讓楚見犯傻般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
“你自己聞不到的啦。”沈長樂把他的鼻子靠近楚見的耳朵後面,“就是這樣的味道,像是吸收了很多很多陽光的棉花,很軟很暖很乾淨。我特別喜歡,聞著好像自己都能生枝發芽了。”
“太陽味兒啊?聽起來不錯。”楚見拿手拍開那個在自己耳朵後面磨蹭的人。
沈長樂戀戀不捨的坐好繼續給楚見喂粥,他邊看著楚見吃邊嘀咕:“其實吧,今天這個粥煮太久了,把那個逐日草的味道都煮淡了。這怎麼也得怪你吧?”
楚見白了他一眼,嘴裡的粥讓他難以反駁。
“看見你我就啥都忘了,不然肯定更好吃。要不說紅顏禍水呢”
楚見受不了他越來越沒譜兒的話,接過他手裡的碗和勺子,也舀起一大勺兒給沈長樂堵住了嘴,沈長樂邊吃還邊抽出空來滿足地感嘆,“能吃到少爺喂的粥,我算是死也瞑目了。”
楚見罵他大過年的說什麼死活。
兩個人你餵我我餵你的,把一大碗粥徹底消滅。
楚見怎麼也是個純粹的少爺,從小見多識廣,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不過,他認定這是他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粥,從此之後再無粥能出其右。
五十七
大年三十,浪淘沙二樓,秋雨閣。
楚見一家三口圍著一十五人臺的桌子顯得格外渺小,身後四個身穿棉旗袍的服務員小姐面帶微笑,丁字步站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