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胖了點,心也跟著放下,笑著拉起兒子就走。蘇玲瓏被老母親像領個小孩一樣牽著手,頓時大窘,連叫幾聲老孃,這蘇夫人才覺似有不妥,鬆了手。
“王爺見笑,拙荊就是這個樣子。”
李嬴莞爾,“本王有時候就很羨慕王妃,慈母如此,有福啊。”這句感慨發自肺腑,想得而不得,留下的,也就只有惆悵。
蘇定國沉吟不語,李嬴也不說話。二人默默在客廳喝茶。
“王爺,玲瓏今日沒有太荒唐吧。”
蘇定國在很久之後,方澀澀開口詳詢。不過李嬴聽來,彷彿是一記重錘狠砸後腦。荒唐的,豈是蘇玲瓏。某王爺很尷尬,“沒有,王妃很好。”
“一個男人,不懂得為妻之道,若是玲瓏哪裡做錯,王爺還需多擔待一二。”
李嬴更加汗顏,拱手,“岳父大人言重,王妃與本王如今甚為和睦。”
“如此,甚好。”
李嬴合上蓋碗杯蓋,放下茶碗,輕輕喚了聲:“太傅。”
蘇定國一怔,輕笑:“王爺還記得那事。”
李嬴也笑,“太傅雖當初只教了本王一個字,然本王始終銘記於心。”
蘇定國微微驚訝,繼而大笑,“記得那個字,王爺寫得可是難看的緊。不知過了這些年,有沒有點進步。”
“請出筆墨紙硯,本王寫給太傅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筆墨伺候!”蘇定國來了興致。
僵局,因一聲太傅,就此打破。
兩方鎮紙壓好上等的蜀箋,蘇定國一旁落座,端起茶碗,笑呵呵品茶,只等李嬴交來“答卷”。
李嬴自筆架抽出一杆大號狼毫,飽蘸香墨,閉目凝神。須臾,大睜雙目,腕沉於臂,唰唰,在紙上揮舞起來。一個字不難寫,要寫好,卻是不易。一字寫完,狼毫掛回筆架,撤下鎮紙,李嬴托起紙箋,吹乾墨跡,兩手捧著,恭敬呈給蘇定國。
蘇定國接過只看一眼,大讚:“懷素的狂草,寫的好啊!”
那張溢著墨香的紙箋上,龍飛鳳舞,只有一字:忠。
“寫的好啊,王爺可是多年一直練習書法麼?”
李嬴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書稥“不瞞岳父大人,這麼多年,本王只練了這一字。”
呃!蘇定國險些腳軟,自太師椅上滑下去。
李嬴道:“岳父是知道的,小婿愛好廣,弓馬騎射,交友遊歷,喝酒、行令、推牌九,呃,女色也好一些。當然,現在好男色,不過小婿保證,只寵愛王妃一個。所以您想想,小婿練字的機會實在不多。”
蘇定國一張老臉,由紅變綠,由綠轉黑,最後竟是氣得鬍子也吹起來,呀呀呸,當真氣死老夫!
“喂,你跟老頭說了什麼,瞧把老頭氣得?”
李嬴捨不得放開他的嘴,又親了親,才道:“也沒什麼,就是告訴岳父大人,喂,你的女婿要造反,你老是不是該表示點什麼?投誠、溜鬚這種事就免了,來點實惠,拿不出個千八百萬的銀子,那就給本王拉點人頭來,組成一隻內宮禁軍也好。”那李嬴,怪聲怪調,煞有介事,只把懷中人逗得捧腹不止。
揉了揉已經笑得抽筋的肚子,蘇玲瓏無奈了,這混蛋,現在越來越沒正經。
“喂,王妃,你在翻什麼?”
李嬴鬱悶懷中人居然掙脫他,爬到一邊找東西,等把東西找出來,才看清是一小巧食盒。撇撇嘴,問他,“餓了?”見他拿出栗子酥往嘴裡塞,也不答應,無奈嘆氣,“方才岳母留你我吃飯,為何不留下用過晚膳再回來?”
蘇玲瓏明眸一瞪,呲牙道:“老頭氣成那個樣子,再留下用晚膳,要我老爹命嗎?”
“哪有,你看你相公有這個本事嗎?”
蘇玲瓏不言語了,低頭不停吃東西,乾脆把某人忽略成空氣。
馬車搖搖晃晃跑了一路,蘇玲瓏嘴巴不停吃了一路。
馬車停下時,蘇玲瓏又開始揉肚子,呃,吃撐了。磨磨蹭蹭往外爬,若非李嬴催的急了,他真不想動。往常李嬴總是強制抱他走路,今天,倒想讓他抱,哪知那混蛋居然讓他自己下地走路消食。真不仗義,某妖孽心中大罵。於是,一個活的不倒翁左搖右晃,被自己的王爺丈夫牽著,走在回蒼松園的甬路。
“真是難為岳母,給你弄了這麼多吃食帶著。”
“怎麼,嫉妒啊?”蘇玲瓏反問。
“沒工夫嫉妒你!”李嬴聲音瞬時提高八度,把手一鬆。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