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奴婢故意給太太添堵。太太病了這四十來日,老爺統共在雪姨娘那裡歇了幾晚,剩下的日子大多都是在‘幽蘭院’二小姐自請上宏遠寺祈福,又投了老太太的喜好,奴婢聽說這些日子,老太太提到二小姐不但不似以往那般厭惡,似乎還透著幾分喜愛來”
聽到這裡,王夫人重重哼了一聲,陰沉著臉:“這還不都是你辦差不利惹的?”
王嬤嬤“噗通”一聲跪下:“太太,那日奴婢雖然有些差錯,可二小姐見了奴婢還不知是太太派去的麼?中間奴婢幾次要開口說原由,都被二小姐拿話堵了她是故意不聽,好打了奴婢讓太太沒臉的”
王夫人坐著不語,半晌,擺了擺手:“這件事兒,我自有思量且先放一放。如今我病也好了,先把大小姐的親事定了。等我騰出手來,再理會她們不遲。”
王嬤嬤面上訕訕的站了起來,心中略有些怨氣。她可是等著出這場氣呢,原本以為二小姐一走,以太太的脾氣定然要拿李姨娘作筏子,誰知還剛沒幾天,太太便病了,這一病四十來日,生生把這好時機錯過去了。聽見太太這般說,便想起府裡頭下人們的私下議論,有心給太太的心頭再點把火,連忙湊近壓低聲音道:“太太,奴婢以為大小姐這事兒,還急不得。奴婢聽府裡的下人們多嘴,說是岳家大公子似是極看中二小姐,對二小姐比對大小姐和張王二位小姐都要好上十分”
王夫人聽了這話,猛的一拍桌子:“是哪個在那裡閒嚼舌頭,去給我拉了來!”
王嬤嬤心中暗喜,卻仍是一臉憂心的連連安撫:“太太,使不得。奴婢知道老太太,太太中意那岳家大公子。那嶽公子有才有貌,家世門第與我們蘇府又相當,與大小姐是再相配不過了。可是這傳言,奴婢瞧著不像是空穴來風呢。還有那日二小姐在院子裡鬧,嶽公子也在場,奴婢見他話裡話外都在給二小姐說情”
王夫人原本就看出嶽行文似是對自己女兒不甚上心,也曾疑過他心中有人。今兒王嬤嬤這一番話,再細想賞花宴的那一幕,心中頓時透亮起來。千里抓賊,沒想到這賊就藏在身邊兒!
臉色愈加陰沉。那看似無害軟弱可欺的母女二人,一個趁她病了霸著老爺,一個悄不吭聲搶了她的好女婿,女兒的心上人。這口氣她如何能咽?
還欲再說,紫竹在外面回道“太太,二小姐回府了,老太太請太太去上房。”
冷哼一聲,起了身子,交待王嬤嬤一句:“去再把自嶽公子進府至今,凡是與二小姐有關的都打聽清楚。”
王嬤嬤恭恭敬敬,一臉歡喜的應了,太太出門後,她便風風火火的跑去打聽訊息。
青籬強壓著對蘇府的排斥感,規規矩矩給老太太、太太行了禮,便立在一旁兒,等著這二位問話。
蘇老太太端坐上首,面容平靜,無悲無喜,一雙看透世事的老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個來回,這才略略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喜意:“雖你先前的行事欠妥當,我這個做祖母的也不是不明事理。看在你誠心將功折罪的份兒上,就免了院裡那三人的責罰,回去要好生管教,可記下了?”
青籬連忙稱是,杏兒柳兒也連連磕頭,謝老太太,太太開恩。
王夫人自進了慈寧堂,便一直陰沉著臉,就連方才青籬向她行禮,她哼也沒哼一聲。此時見老太太三言兩語又免了她院子裡三個奴才的責罰,不由臉色更加陰沉。
蘇老太太看在眼裡,心裡頭更不悅。這媳婦兒自病了之後,越發小心性起來,不由重重的哼了一聲。
青籬方才已瞧見太太精神似乎還好,只是略微清瘦了些,不像是病著很久的樣子。此時心中正詫異那嶽行文使的什麼招數兒。
聽到老太太的冷哼,連忙起了身子,淡笑道:“祖母可是累了?”說著又看了一眼王夫人:“是籬兒不懂事,沒眼色,倒累著祖母,母親了。不若祖母母親先歇息著,若是得了空兒,再叫籬兒過來回話。”
老太太聽了這話,臉色便又緩了幾分,帶著一絲讚賞,微微頷首應了。王夫人因老太太的冷哼也緩過神來,臉色微緩的衝她點點頭。
青籬出了上房,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身後兩個丫頭的臉色也不似進府前那般疑重,不由微微一笑:“這頓板子總算是躲過去了。不枉本小姐在宏遠寺中青燈古佛的守了五十日。”
杏兒柳兒兩人眼圈微紅:“奴婢們就是吃頓板子也不礙的,小姐以後再不可這樣,讓奴婢們愧疚不安。”
青籬恨恨的點了點那兩個人額頭:“一回到府裡頭,就又變傻了?你們記住了,留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