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老太太,老爺太太三人出了院子,到外面一看,更是心驚不已:那熊熊的火焰如同地獄之火,已然將幾座宅子團團罩住,烈焰直衝雲霄,濃煙滾滾,把半個蘇府都映在火光之中,就連他們站立的地方也似能感受那火焰的熱度。
這下更是心急如焚,不由加快步子,一面喝斥著一旁立著的奴才去救火。一面向那火光處匆匆而去。
眾人剛行了數十步,迎面看見走過來四人,背對著沖天的火焰,似是剛從那火裡走出一般。當頭一人手中拿著火把,懷裡抱著一個敞口罈子。
青籬看見這三人,不緊不慢的行了過去,不行禮不停頓,淡淡道:“老太太老爺太太不必驚慌,那火燒不死人。”一面說著,一面繞過這些人向李姨娘的院子走去。
老太太三人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猛然,蘇老爺瞪大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轉頭看向那小小的背影,快步跟了過去。
青籬進了院子,一眼瞧見李姨娘趴在長凳上,白色的中衣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腳步微微一頓,卻還是慢慢的走到那凳子跟前兒,輕輕的叫了一聲:“姨娘!”
李姨娘猛的眼開雙眼,看見眼前的人,眼淚頓時又流了出來:“二小姐,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快回去。”
青離在她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心頭一熱,眼見淚水又要出來,卻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神情淡淡的招了柳兒來:“我房裡有個青布小包,在箱子裡放著,你去取來了。”
又拍拍李姨娘的手,扯出一絲笑意安慰道:“姨娘且忍一會兒,我那裡有好藥,那藥可靈了,上了藥就不疼了。”
李姨娘淚水漣漣的點點頭,將手吃力的抬起來,細細的摸著她的臉,強扯出一絲笑意:“二小姐長大了”
青籬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另一手在她已然腫脹不堪的臉上細細摩挲著。然後回了手,直起身子。
轉身掃視另一張長凳上的男子,隨即將目光迴轉到李姨娘身上——心中冷笑,將手緊緊拳起,心中的怒火比方才她放的那火焰更盛。
轉頭掃了一眼剛剛進門的老太太太太老爺三人,抱著油罐走到趴在長凳上的那男子跟前,淡淡道:“說句話聽聽!”
那男子一愣,青籬凜然一笑:“說句話聽聽,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連忙回道:“回這位小姐,小的叫王保!”。
刺耳難聽聲音響起,似是金屬相互刮蹭一般。青籬看了看杏兒震驚的神色。
舉起手中的油罐子,將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遍兒,一面澆一面淡淡的道:“名字真假我不管。等下我問話,你給我說實話,聽到了麼?”
說完轉身朝著三位姨娘而去。先是將趙姨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打了量雪姨娘一番,這才轉到張姨娘跟前兒,圍著她轉了兩圈,轉到第三圈時,在她背後停了下來,猛的一惦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剩餘的油從頭到腳將張姨娘澆個透。
順手將手中的罐子扔了出去,“啪”的發出一聲巨響,將呆立在門口老太太三人驚了一跳。
張姨娘在這位二小姐進來時便有不好的預感,雖然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大仇不報,她心有不甘。見二小姐將油倒在表哥身上時,她極力隱忍,心中卻存著一絲僥倖,卻沒想到,下一刻這油便澆了自己一身。一時間竟然怔立在那裡。
青籬不理眾人的目光,逕直從呆呆立在一旁的婆子手中取了火把。看向院子裡的眾人道:“待會兒我問話,都給我說實話,否則”她突然笑了一下,揮著火把指向火光沖天的方向:“瞧見沒有,那火是我放的!若是不說實話,今兒我就玩一回點天燈。”
嶽行文趕到時,正好看見那嬌小的身影立在院中,一手揮著火把,似是揮著一把利劍指向西北方向,她的神色淡然,卻讓人感到一股子來自地獄的寒意。目光掃過張姨娘——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老太太三人正被二丫頭驚得目瞪口呆,突見這嶽行文來了,不由詫異。
嶽行文上前與這三位行過禮:“父親母親見老太太府裡頭起火,十分擔憂,差我來看看。”
說著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青籬,雖然離得尚遠,但青籬仍能感受到他那複雜的目光,有愧疚,有懊惱,更多的是濃濃的擔憂。
青籬知道他的愧疚來自何處,她何嘗不愧疚——若非今日的醉酒,一時的疏忽,李姨娘何至於被到陷害到這步田地?但是,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便淡笑道:“先生來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