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小兔子燈,半晌,歡喜的抬起頭來:“你說那胡流風真的會跟本縣主買著一模一樣的小兔子燈麼?”
青籬重重的點點頭,笑道:“肯定會的。”
青陽縣主又問:“也會與我一樣買三盞大紅蓮花河燈麼?”
再籬笑著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約末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青陽縣主說的茶樓。進了茶樓,兩人均鬆了一口氣。看著街上洶湧的人流,相視一笑。
上了二樓,青陽縣主口中笑著“他們定是比我們先到”,一面推開一間雅室,門開啟的一剎那。青籬瞧見一抹月白衣衫。
“哈,我就說他們定然是先到了。”青陽縣主抬腿走了進去。
青籬後腳跟進去。那月白衣衫的面前,放著一盞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雄鷹展翅燈,頓時呆住。賣燈小商販的話,不斷在耳邊迴響著:今日賣的這些花燈都是一對一對的;祝兩位小姐今晚能找到和您拿同樣花燈的有緣人!
青陽縣主愣了一下,隨即歡喜叫道“啊呀,嶽死人臉,這燈是你的?”那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嶽行文淡淡的點了點頭。青陽縣主捂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
沐軒宇一身紫衣,粗眉微挑,將手裡的一盞鯉魚花燈死死握住。
青籬像是被人捉了現形小偷一般,頓時手足無措。想要找一句得體的話來,腦子卻一片空白。呆呆的立了好一會兒,才移到桌邊坐下,長長的出一口氣:“累死我了。外面的聲音吵得我耳朵生疼,像是要被震聾一般”說著,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完,才道:“縣主方才說什麼?”
青陽縣主妙目滴溜溜一轉,笑道:“你這丫頭身子就是弱,快好生歇著罷。”
青籬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坐著喝茶。
嶽行文淡淡的撇了青籬一眼,轉過頭來,衝著青陽縣主道:“青陽,今兒早上收到流風的信。許是半月之後便起程回京”
青陽縣主大紅身影一閃,閃到他面前,叫道:“信呢,拿來我瞧瞧?”頓了頓又咬牙道:“該死的胡流風,等他回了京,看本縣主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嶽行文從懷裡掏出薄薄的一封信,遞了過去。青陽縣主連忙拆了坐在一旁看著。
青籬撇眼瞧見那紙上不過寥寥幾行字,青陽縣主卻看了半晌,一會皺眉,一會微笑。
青籬只好與一旁的沐軒宇沒話找話的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茶水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終於等得夜色降臨。
青籬跳起來拉著青陽縣主的胳膊快步出了房門。嶽行文看著那逃似的跑開的身影,眼中似是閃過一絲笑意,伸出白晰修長的手來,拿起兩隻雄鷹展翅燈跟了出去。
一入燈市,青籬只覺滿眼都是光,紅的綠的藍的粉的黃的,將黑夜裝點得熱鬧繽紛璀璨。古代的黑夜何時有過樣鮮豔的色彩?一時間她有點痴了。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手裡大都挑著一盞燈籠,有的落寞,有的歡喜,有的期待。
不由想起那著名的詩句來: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麼想著,悄悄的回過頭去。
身後。一抹月白衣衫,手裡提著兩雄鷹展翅燈,淡然而立。他的身後是星星點點的燈火,背對著燈火的他,發黑如墨,表情是看不清的模糊一團,卻能感受到似乎是在微笑。
連忙回過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看到的事物上。
許是因為胡流風的來信,青陽縣主似乎比方才來時的興致好了許多,拉著她跑來跑去的,一會去猜燈迷,一會去嘗小吃,一會去看雜耍不多時便把青籬累得氣喘吁吁。
青陽縣主恨恨的點了點她的頭,一把揪起沐軒宇走了,人群中傳來她清脆的聲音“橋頭見,一起放河燈。”
青籬怔怔的盯著她去的方向,心中懊惱,怎麼就把自己丟下了呢。
一隻雄鷹展翅燈伸到眼前,低著頭接了,一聲不吭的跟在那人身後走著。
走著走著二人慢慢的變成並排而行。青籬沒話找話的問道:“今兒大姐姐說要去找先生一起逛燈會,先生怎麼沒和大姐姐一起呢?”
那人不言語,就在青籬以為他不會回應時,卻傳來淡淡一句:“你是想讓為師去呢,還是不想讓為師去?”
這話?!青籬驚的猛然抬了頭,一頭撞進那人的黑眸之中。那清冷的眸子裡此刻滿是街上五彩花燈斑斕的光影,流光溢彩,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