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佃出去之類的話,青籬含糊的回了一通。
因著這兩樣野菜,青籬便又想起一個新鮮的菜來,那就是枸杞頭,也稱作甜菜芽,是枸杞的嫩牙。原先她是不識得這個菜的,因在她的家鄉,這枸杞多長在荒溝和墳頭,小時候她以為是不吉利的東西,長大了才知道這是好東西。這枸杞的嫩芽用來做蒸菜,或者清炒都極好吃。在城裡她倒吃不得多,不過每年春天回老家,總要在牆角尋幾顆鮮嫩水靈的,將嫩芽採了,叫媽媽做了,吃個過癮。
因家裡僅有的幾個男子都去了荒地,這種菜的事兒便只有剩下的一些人親自上陣,好在楊大娘、吳大娘還有廚房裡的孫大娘都是做慣粗活的,翻地的事兒就交給她們做。青籬帶著丫頭們跟在後面用鐵耙子做些平整的活計。
一連忙話了兩天,才把那溫室裡的地翻完平整好。這個溫室建得並不大,兩面各寬約三米,長約四十米,兩邊兒合起來大約是三分半的地。
南側那一面兒種了辣椒、芹菜、空心菜、韭菜,北側這一面兒鋪些從各家菜園裡尋來的土,又種下蒜、大蔥和枸杞子。
杏兒等人與她一樣,沒做過多少重活,直到菜種下這日,體力都已到了極限,青籬看著她們東倒西歪的模樣,連連放她們回去休息。
菜種下後,澆水成了難事,這宅子裡倒是有一口深井,用的依然是老式的木□轆打水的方式,平時做飯用水不多倒也罷了,可若是用這個打水澆菜,那可真的能累死人呢。
由菜地的澆水,又想到那片荒地的澆水,雖然臨著淇河不缺水,可是尚還不知淇河的水位如何,若是能自然引流就再好不過了。想到這裡又有些怪自己的疏忽大意,怎麼沒想到去看一看淇河的水位呢?
坐著思量了一會兒,又淡然一笑,罷了,反正荒地已開到這份兒上了,只能是走一步說了一步了。
便又把精力專注眼前的菜地取水上來。若是打一口農村家用的小壓水井,想來定是比那木□轆取水的方式便宜許多。可是那農村的壓水井,她只用過,知道它的樣子,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它的結構,只知道利用活塞運動的原理,使井中產生吸力將地下水吸上來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但是她卻知道這水井打起來並不複雜,記得小時候,嬸嬸搬新家,請人打水井,不過一上午就打好了。
想了半晌,又從腦海中挖出一些細節來,比如,這壓水井最重要的部位,當屬與壓桿相連著的鐵棍上的那層厚皮塞子,那皮塞子若是密封效能好,水井便不容易漏水,放在那裡幾天不用,再次去壓,照樣立馬出水,若是塞子密封性不好,出水少不說,放只一會兒那水就全漏進去了,需要重新引水。
零零碎碎的將所需的部件想得差不多了,卻仍然想不出究竟該怎麼樣安裝。試著在紙上畫了一張又一張圖紙,終究不得其法,便扔了筆。感嘆道,若是找到一位精通此道的人該多好?
省時省力的壓水井造不出,只好用最笨最原始的辦法澆水了。三分菜地用了足足兩天才澆完。
這下主僕幾人更是累到極點。杏兒有氣無力的癱在椅子上道:“小姐,澆這一回水就要我的命了,我寧可冬天只吃那幾樣菜,也不想再幹這樣的活兒了。”
青籬揉著痠痛的胳膊,苦惱道:“若是能找一位能工巧匠,打了口壓水井來,咱們也不用這麼累了。若真是找不到人,我看這菜也就種這一茬兒了。”
柳兒在一旁道:“小姐說的壓水井,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這長豐縣的人了,不若寫信問問嶽先生,看看他認不認得這樣的人?”
青籬暗暗撇撇嘴,柳兒這丫頭真當那人什麼都懂,什麼人都認得麼?真真是哪裡來的信心?
不過略想了一下,這事倒還真得上些心,提早打探做做準備總沒錯。這菜地還是小事兒,單說種地須得防著大旱,這壓水井和前世的用電抽水灌溉相比起來,效率差得太遠,但是總歸也是一個解決辦法的,總比沒有強。
這麼想著便點點頭。上次託楊鏢頭稍給他的信兒這會應該到了,想來再過不幾天,回信也該送到了,到時就寫信問問他罷,成與不成,總得試試再說。
正文 第十七章 京城來信
第十七章 京城來信
杏兒柳兒閤兒三人自菜地整完之後,便順從她的安排,每日上午,去附近的私塾裡學認字。因為這三人上私塾的事兒,還頗費了一番周折,那私塾先生是個老頑固,因她們是丫頭的身份,不肯讓她們入學,青籬便將她三人的賣身契當著老頑固的面兒扯個了粉碎,結果那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