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心裡也多少有這樣的想法,心知她們一時還未能適應過來,也不多做解釋。
馬車順著丁香巷子行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青籬下了馬車,李牙儈一面上前叫門,一面道:“這宅子的主人姓殷,現在已回鄉居住,便託了小的將這宅子轉了手。這宅子到明年春上,整整八個年頭。這殷老爺也是秀才出身,祖上也留了些家底下來,修這宅子的時候,殷家正是富足的時候,倒也大方,這梁椽門窗用的全是上等的松木,磚也是官窯裡出來的上好青磚。”
他剛說到這裡,大門開了,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身著粗布衣衫的老者出現在門口,見了李牙儈,眯起眼睛:“又有人來看宅子啦?”
說著就將眾人往裡面讓,李牙儈笑著與那看門的老者寒暄了幾句,便領著她們往裡面走,“這宅子雖然不大。但也分了前後院,最適合小姐這樣人的住了。”
青籬觀前院雖然不大,頂多半畝地的大小,但是也起到了一定的過渡空間的作用。兩側各有三間耳房,將來若是需要再招了男性的下人來,倒也可以安排住在此處。不由微微一笑,點點頭。
李牙儈見這位小姐點頭,估計這樁買賣能成,更加熱情的將這宅子裡裡外外介紹了一番,有幾間上房,幾間偏房,幾間下人房等等,甚至花園裡有幾棵成年的棗樹,一棵能產棗多少斤都一一講了。
青籬一行人路著李牙儈將這裡宅子裡的房屋粗略的看過,雖然年頭不少,許是因原主人家愛惜喜潔,房屋倒不顯得舊,裡裡外外都打掃得極乾淨,似是有人天天打掃一般。
青籬問出心中的疑問,那一直跟在後面的看門老者笑道:“回這位小姐,這院子小老兒天天打掃呢,當然乾淨了。”
青籬見位老者,身量不高。雖然頭髮與鬍子皆花白,但面色紅潤,嗓門大,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看便是個性格開朗之人,頓時心生好感,便與這位老者閒聊了幾句,與他閒聊中得知,這老人名叫殷福,是原來是跟著殷老太爺的,這宅了蓋成沒多久。殷老太爺便去逝了,這殷家的少爺,現在的殷老爺是個讀死書的秀才,不善經營理家,把祖上留下的家底吃光了後,不得已才搬到鄉下,買了幾十畝的田地,靠著收租子過日子。
這殷福有一子二女,皆已成家,兒子在長豐縣裡最大的地主沈府的莊子裡當差,是個副莊頭,殷福誇他是個種地的好手。二個女兒皆嫁主縣城的平民戶,平時裡做些小賣買。殷福一是不願離了這殷府,二是不願與兒女們添麻煩添負擔,便一直留在殷府裡當差。
將這殷府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青籬很是滿意,尤其是後面的兩三畝大小的空地,若是將來房屋不夠住,便可以加蓋了一些新的。暫時用不著,倒可以開墾了,當作菜田,自給自足也是一番樂事。
心裡這麼一番小算盤下來,原先對這宅子的八分滿意,變作了十分。
便朝著張貴點點頭。李牙儈見一筆生意做成,喜笑顏開,連連又說了許多吉利討喜的話,殷福一連聲的說他這就回隱雲鎮去請他家主人過來籤轉賣的文書。一面又試探著道:“這位小姐,你們有現成的看門人沒有?”
他這一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青籬便笑道:“福伯,我正想請你繼續看這大門兒呢,不過,這府從明兒起便要改作李府了,怕你不願意留下來呢。”
殷福微愣一下,一連聲的道“願意”,“願意”。
送這幾人出門了府,他連忙鎖了門兒,到街上找了輛馬車。徑直去十五里外的隱雲鎮報信兒去了。
青籬主僕幾人回到客棧,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新宅子,一個說這裡要修一修,那個說那裡需重新粉刷。張貴使了小二拿來紙墨,在一旁默默的記錄著。
青籬將他記錄的紙張拿在手裡,微微有些詫異,這張貴是個認字的,已經叫她有些驚奇了,現在看他的字跡,工整有力,遣詞用語流暢準確,再結合他身上略微帶著的一絲不同與一般下人的氣質,便好奇問道:“張貴可是讀過書?”
張貴連忙放了筆,恭敬回道:“讀過幾年。”接著似是不予多說一般,指著那疊紙道:“小姐看看,可有記漏的?”
青籬見他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笑著道:“方才說的都是些一些想法,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需得細細的考量一番,列個計劃出來。這些先放在我這裡,待我挑了可行的列出來,再交與你。”
張貴連忙恭敬應是。青籬笑道:“在府裡頭我便不喜這些虛禮,你跟我的時間雖然不長,也該略知一二,日後那些虛禮便免了,大家都自在一些宅子可與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