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來了嗎?”
嶽行文搖頭,長嘆一聲:“只是近來書信之中,透著些許孤獨之意。”
青籬切了一聲,又重新趴在他懷中,“他那樣的人不是一直那樣的內裡麼?我雖不太瞭解他,大約也能猜出他是個什麼樣的心思來。無非是想學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覓知音,對妻子的要求,大約也是要‘懂得’二字”
嶽行文輕笑,“這個何人不求呢,他並沒有錯”
青籬呲牙,“關鍵是有人懂得他,他卻以為人家不懂。也看不到旁人懂他,自我封閉的人”
嶽行文恩了一聲。
夜再深後,連那幾盞燭火也消失,只餘幽深夜暮上閃耀著微弱光芒的星子。兩座莊子在黑暗夜色中呈現幽黑的一團。
青陽的小院中燭火長明,這是她自母妃逝去之後很多年都沒有改掉的習慣。曾一度不需要這樣燭光的陪伴也能安然入睡。可現在卻非室內燈火通明不可,她這樣的習慣就連親近如青籬也不知曉。
碧雲碧月守在外間,兩人面色沉重。雖然裡面有人極力剋制,那有規律的抽氣聲,還是能她們明白此時縣主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突然裡面的抽噎之聲稍大了一點,壓抑的細碎的嚶嚶細響,把她們的心幾乎哭碎了。
碧雲附在碧月耳邊,悄悄問:“要不要去找二小姐?”
碧月想了想,搖頭,“再等一會兒。”
不知哪裡傳來一絲簫音,悠遠空曠,似極遠,又似離得極近,開頭是若有若無,輕若秋風,而後逐漸高亢,連綿不絕。
曲子初聽起來讓心頭髮緊,配著這漆黑空曠的寒,愈發讓人覺得孤寂入髓;再聽卻豁然開朗,像是有人長風立於山巔,張揚著俯瞰萬物的豁達;再後來,卻轉變成輕快小調,像是與親人相逢,喜不自禁
碧雲碧月的注意力被這簫聲所吸引,沒注意到裡間的抽泣聲何時已經止了。
青籬在睡夢之中被驚醒,黑暗之中看到一雙幽黑的眼睛,問:“先生早醒了?”
嶽行文應了一聲,青籬又皺眉:“這是誰大半夜的跑到咱們莊子旁發瘋。”
嶽行文低笑一聲,拍她:“睡吧‘
正文 第八章 鴻孕當頭故人來(全文完結)
第八章 鴻孕當頭故人來(全文完結)
青籬自被那半夜被無名簫音吵醒後,也不知是沒睡好,還是怎的,總覺得睏倦不堪,這兩天來,她不是在自己院中睡著,便是在青陽院中迷糊著。
青陽幾次跟她說得正歡,一抬頭她卻是那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模樣,趕她回去睡覺,她又不肯。
青陽也知道是為何,無非是那日碧雲碧月抹眼淚,被這丫頭撞上,逼著說了實話,若非嶽死人臉黑著臉兒不願,她怕是要夜裡陪她睡著了。
從碧雲碧月那裡得知青陽的事兒,讓她青籬格外內疚。原本以為,自胡流風走後,她日日陪伴青陽,能讓她心情好一些,同時也慢慢的忘記那個不該記著的人。可是又想,以青陽對胡流風似海般深的情誼,她如何能輕易忘去?
每日看到青陽爽朗的笑臉,她都想偷偷的流淚。是以這兩天青籬的心情一落千丈,在莊子裡住到這份兒,也實在無趣了。便決定要早早回京城,希望京中的熱鬧可以讓青陽慢慢好起來。
這日她又睡到日上三竿,秋日陽光透過窗子,在地上灑下一片金黃。屋中靜悄悄的,側耳細聽外面似有悉悉索索的聲響。起身穿衣,到了外間,閤兒正坐著繡墩上做針線,忙放下手中活計,笑:“小姐怎麼不叫我。”
青籬瞪她一眼,“我在裡間動靜那麼大,你沒聽到?”說話間注意閤兒臉色一紅,湊近她調笑,“想誰想那麼出神兒?”
閤兒躲開一步,佯怒:“小姐就會拿我打趣兒。”
青籬笑得賊兮兮的,高嘆一聲,轉身在椅子上坐了,又擺手,“你不說我也知道。半夏要等長豐那邊莊子收完耕種了,還要核對那邊畜牧場酒樓的帳目,估摸著十月底才能回京。”
閤兒的臉剎時如火燒般通紅,彆彆扭扭的強強一句,“小姐說什麼呢,哪個想他?”說著甩了門簾匆匆跑了,“我去打水來”
青籬衝著她倉惶逃竄的背影嘻嘻一笑,伸展了一下身子,閤兒這丫頭的好事也該辦辦了。若非柳兒東扯西拉的一通騙,還騙不出這小丫頭的心思呢。
閤兒再進來時,臉上紅暈未退,眼中卻是一片坦然清明,青籬笑了笑,任她洗了臉梳了頭,才道:“我知道你是有個主意的。若是需我從中間提一提,你只管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