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原本陰沉著的神色,更加的陰冷,配以不悅冷哼。
有時候棋逢對手不止是一件快意之事。也是一件很招人心煩的事兒。
沈墨非卻溫和一笑,“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出色的人。若非這二人頂著這樣的差事,我倒是有心結交一番。”
李諤卻不接他的話。只是哼了一聲,“來的倒準時。”
沈墨非笑道,“我倒有過兩個猜測。一是故意拖時間,好叫小侯爺與眾人等他們,二嘛,提早侯著,以此為昨天的事兒賠罪示好。卻沒想到他們倒趕了個不早不晚的。”
說話間胡嶽二人與朱縣令上了二樓,蔣老爺子帶著幾名鄉紳在外面侯著,這二人的身影一出現,一連的圍了上去,笑容滿面,慇勤有加往裡面讓,胡嶽二人臉上帶笑,點頭回禮。
氣氛十分的融洽。
小侯爺還未到?!胡流風與嶽行文相互對視,瞭然一笑。在眾人的安排下在靠窗的椅子上落了座。
那是宴席還未開始時,等候喝茶歇腳的位子。
因正主兒還未到,蔣老爺子等人也不敢冒然打探,只好扯著這二人說些閒話,比如一路勞頓,驛站簡陋,長豐景緻等。
約末過了兩刻鐘,外人有回,小侯爺來了。眾人連忙起身,胡嶽二人從善如流的起了身子。
稍頃,小侯爺李諤與沈墨非一前一後進了聽濤閣。
沈墨非一連拱手賠笑。“二位大人來得早。沈某失禮了。”
朱縣令在一旁插話,“這位是沈府的三公子沈墨非。”
胡流風桃花眼一挑,瞭然一笑,“無妨。”
嶽行文微微頷首,並不多言。
聽濤閣內頓時靜了下來。
朱縣令連忙上前打破這剎那的沉默,“嶽大人,胡大人,來,來,來,我與你們二位介紹,這位就是平西侯府的小侯爺。”
胡流風哈了一聲,桃花眼一挑,雙手抱拳,“下官見過小侯爺、小侯爺神姿豐俊,氣度不凡,人中龍鳳,今日得此一見,實在是下官之幸,不枉此長豐一行。”
嶽行文含笑見禮,“我與胡兄不過九品的觀政。卻勞動小侯爺為我二人接風洗塵——由此可見小侯爺對方田清丈之事的重視與支援。”
胡流風又是“啊呀”一聲,笑道:“小侯爺用心良苦,胡某竟然未解其深意,待會兒要自罰三杯向小侯爺賠罪。”
小侯爺宴請二人只為打探二人底細,卻被這二人一上來便扣了“支援”的帽子,眾鄉紳臉上原本虛晃著的笑意登時滯了下來。一雙雙眼巴巴的盯向李諤。
李諤卻是難得的一笑,指了指座位,“坐,二位大人車馬勞頓,今日不談公務。”
朱縣令連忙打圓場,“小侯爺說的是,不談公務,只吃宴喝酒。”
胡流風不在意的一笑,不等眾人落座,便一屁股坐在客座主位,與李諤正面而對,“朱大人說得甚合我心。本官最在行的是吃宴喝酒賞美人。”
嶽行文眉頭一挑,在他身旁落了座。
眾鄉紳這才紛紛挑了座位坐下。
二十四人的大圓桌登時坐得滿滿當當的。
薛其栩聽這位胡大人說到“賞美人”三字,登時眉開眼笑,將他引為知已,“胡大人,咱們長豐的翠香樓雖然比不得京城廬州,也有幾個可人的美人,飯後我為胡大人引見如何?”
胡流風笑容微微一滯,打著哈哈笑道,“甚好,甚好。”他這話裡的敷衍之意甚是明顯,但那薛其栩卻當了真,直覺自己辦成了一件大事兒。洋洋得意。
沈墨非把玩著酒杯笑道:“若是那等低俗女子入不得胡大人的眼,我府裡到有幾個嬌俏可人的丫頭,雖然比不得京中的女子大方得體,但也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風情。”
嶽行文朝著胡流風微微一挑眉,其間包含的幸災樂禍不言而喻。
胡流風不悅一瞪眼,隨即朝著沈墨非哈哈一笑,“原來沈公子也是同道中人,甚好,甚好,改**我好好切磋一番。”
李諤臉上無波,不怒不喜,朝著嶽行文道:“不知嶽大人有何喜好?”
嶽行文淡笑,“有勞小侯爺垂詢,嶽某不才,無甚喜好。”
李諤猛然一笑,低頭喝酒。
宏景十七年,嶽行文隨其父在昀州青廬縣任上,以十四歲稚齡一舉中得昀州頭名解元;次年春闈,中得頭名會元;宏景十九年,殿試一甲進士及第,是年其人十六歲。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通,在京中頗負盛名。
但,這話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