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饒有興致的望著他,好奇他會掏出什麼東西來。
李諤的手探了一半兒,登時僵住,悻悻的抽出手來,“明日我就讓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別人府中!哼!”
說著拄著拐一步三晃的走了。
李江鬆了一口氣,今日小候爺出門時換了衣衫,那張他整日不離懷的婚書,竟然因為情急而忘了帶在身上。
沒帶的好!若是帶了,也不知今日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來。這李小姐平日裡倒也沒見她大聲說過話,今日發起火來,氣勢竟也不遜於自己家爺。
待那三人走後,青籬看著滿地的狼藉,撫了撫額頭,叫人進來清掃了。
自己坐在廳中思量李諤的怪異,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要讓自己看的是什麼物件兒。
最後招來柳兒問了問宅子的契約可還在手中,柳兒一頭霧水的回房開了箱子,確定的回道:還在!還特意拿出來讓她瞧了瞧。
自家的宅子沒有偷偷的被人賣掉呀,這李諤到底是怎麼了?
出了李府,李敢看著餘怒未平的李諤,小心的道:“爺,以我說,這婚書現下不能拿給李小姐看。”
李諤不悅哼了一聲,“現在不拿何時拿?”
李敢道:“總要找個適當的時候。以我看,讓蘇府知會她比較合適。”
當時他與李江上門求婚時,與蘇府說的是請蘇府暫切不要知會二小姐,等他們爺把事情辦妥,自會通知蘇府過來看望並接二小姐回京的。
可眼下看來,自家爺知會她也不合適,尤其是方才那個情形,可真是嚇壞他們了。
李諤自得了婚書,先是歡喜,後是擔憂。李青兒的脾氣他從過往的事兒中也能探知一些,正因為這樣,才遲遲沒有告知,一直在暗中找機會。
可現在哪裡還有時間再等?!
他不理會李敢的話,心中打定主意,就趁著這機會與她說明白,她不走也得走!
天州亂民暴*,府州駐兵不足,一個不察竟被亂民佔了先機,現在整個天州城已被亂民所佔。朝廷雖然調派五萬大軍直奔天州,可是一旦開戰,誰又能保證自身的絕對安全?
嶽行文自當天下午也得到了天州暴*的訊息,胡流風倒吸一口冷氣:“天州府駐兵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麼這樣容易就失守了?這會不會是誤傳?”
嶽行文將那小小的紙條粉碎,“百里的訊息一向不會錯。天州乾旱已久,面積也大,夏糧便欠收,秋糧更是種都沒種下,朝廷賑災又不及時”
胡流風道:“那裡不還有個忠勇侯?”
嶽行文搖頭,“忠勇候管什麼用?廬州不也有個平西侯?可見他們為災民出過一分力?再者災荒一出現,他們早就離開了,也說不定。”
胡流風感嘆一聲,默然。
過了一會兒,他道:“長豐縣不過三五百的駐兵,萬一”
嶽行文淡淡道:“所以要緊鎖訊息,以防有心之人趁機煽動,與天州形成遙相呼應之勢。再者,我已派半夏拿了我的手信去了江南的臨安鎮,那裡的水軍守備張廣德與我還有些交情,將長豐情況知會他,請他早做準備。”
胡流風桃花眼一挑,哈哈一笑,“是了,臨安鎮駐有水軍八萬人,聽說裝備精良,瀾江雖寬,真正算起來也不過千米之遙”
嶽行文起身一笑,“話雖如此,咱們還是小心應付,一旦戰亂起,傷亡必不可免。”
胡流風點頭,突然話題一轉,“說到軍隊,好久未見軒宇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
嶽行文黑眸微閃,“許是快能見到了。天州亂,軒宇說不定會被召回,領了這一仗。”
詹王爺有心讓他歷練,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實戰的機會。
此時的長豐縣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漫天的蝗蟲遮雲蔽日的飛過,雖然有衙門發出告示,以每斤一文的價格收購蝗蟲,可是行動者卻極少,無外乎仍然是那個原因:蝗是天災。老百姓認為是神物,不敢捕捉。
更有甚者,有人將愈來愈多的蝗蟲歸結為縣令大人不敬神明而惹得上天發了怒。
青籬聽著賀松轉述的訊息,又氣又笑,一整天的功夫,僅僅收了五十餘斤的蝗蟲,大多數還是災民上交的,只是為了那得那一文錢去買個饅頭填飽肚子。
夕陽西下,血色餘輝將西邊天空染紅。
青籬抬頭看著幾棵老棗樹上的爬滿了灰歇色的蝗蟲,惱得直叫:“杏兒!”
杏兒匆匆跑來,青籬指頭老棗樹道:“把這棗子給我全打下來。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