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有一絲恍惚,拉緊披風笑道:“難不成先生不在,你這個丫頭就要偷懶了?”
閤兒皺皺鼻子,沒作聲,扶著她向迴轉,青籬推她的手,“我自己會走。他們在說些什麼?”
閤兒一邊走一邊道:“說的都是邊關的事兒,小王爺這回回來,奴婢瞧著變了好多呢。”
青籬點頭,若論變化,這三人之中沐軒宇的變化最大,氣勢風範隱隱有超越那二人的跡象。
真是環境造就人啊。
進了院中,李諤立在穿廊之上,見她進來,眼睛一眯:“什麼時候回京?回京怎麼也不先跟我說?”
青籬無語的看著他。揮揮手,幾個丫頭退到一旁,才迎向他暴怒的目光,“小候爺,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回京是我自己的事兒,為什麼要跟你說?”
“沒關係?!”李諤又要暴跳。
青籬嘆了一口氣,“嗯,沒關係。”
“哈,你說沒關係便是沒關係麼?”李諤突然收起暴怒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這是你們蘇府老太太”
青籬擺手,“算了,今天不說這事兒了。改日再好好說。”
剛一轉頭,卻見沐軒宇立在穿堂那頭,看神情似是聽了有一會兒,見她望來,不躲不閃,逕直行了過來,看向李諤:“李兄手中拿的是什麼?”
“婚書!”李諤挑釁的看了青籬一眼,揚了揚手中的紙。
“哦?誰的婚書?”沐軒宇粗眉一挑,不動聲色的問道。
“小王爺”青籬試圖插話。
身後傳來淡然聲音,將她止住:“籬兒”
她豁然回頭,看那人,身旁是驚得目瞪口呆的胡流風。她大窘,這人來加什麼勁兒?
胡流風震驚過後,看向嶽行文,抬手向他額頭蓋去:“你可是昨夜安置災民累糊塗了?”
嶽行文撥開他的手,走到沐軒宇身旁,看向李諤,“小候爺,這種本不做數的東西,還是不要再拿出來的好。”
“你,你是說這婚書是你與蘇二小姐的?”沐軒宇這才明白過來。
李諤將手中的婚書一展,“正是!”
說著朝嶽行文道:“至於作不作數,嶽大人說了不算”
他一言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以本小王爺看,這東西是作不得數”
李諤聽聞這話,眼睛一眯,將矛頭對準沐軒宇,一個目光陰寒,一個不怒自威,較量許久,李諤哼一聲:“詹王府小王爺,定難大將軍能管盡大下事兒,卻管不了本小候爺的私事!”
說著豁然轉身,大步離去。
青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終究滿肚子的話化作一聲嘆息,轉身向裡面走,誰愛鬧鬧去,李諤這人激不得,愈激愈麻煩。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餘下的三人一時沉默不語,半晌,沐軒宇看向嶽行文,“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解決?”
嶽行文伸出白晰修長的叩叩太陽穴,“總會有辦法的。”
胡流風桃花眼一挑,“以本公子看,你根本沒有辦法。”
嶽行文也不反駁,只是輕聲一笑,“她不願的,無人能勉強得了。只這一點,便會有辦法的。”
沐軒宇端坐在桌旁,臉色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流風,不過一年沒見,青陽怎麼變了那麼多?”
胡流風抬頭望天,半晌“啊呀”一聲,笑道:“說起來我也許久沒見青陽了,她怎麼了?”
沐軒宇看了他半晌,忽的上前一拳搗在他肩膀上:“想知道自己回京去看!”
胡流風將痛處捂緊,一臉苦象,“沐軒,這會兒才像是你,剛才那是定難大將軍。”
沐軒宇得意一笑,一年前的模樣依稀浮現。
沐軒宇在長豐停留兩日,重整軍隊後,再奔贛州。
青籬與眾人為他送行,看著他立於千軍萬馬之中,金戈鐵馬,豪氣沖天。
蹄聲遠去,直到北城門外官道上只剩下一個黑點,胡流風嘆道:“軒宇從軍,還真是對了。”
嶽行文點頭,“僅僅一年,威武之氣已不可擋,假以時日,想必更加氣勢不凡,璀璨奪目。”
胡流風回身看向長豐縣城,良久,嘆了一聲:“長豐事畢,本公子又想四處走走了。”
嶽行文難道的沒有反對,輕笑,“是了,以胡公子的才華,做個司農官著實是委屈了。”
青籬在一旁微笑不語,沐軒宇的變化確實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