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爺自昨日得了這兩個訊息,心中又驚又怒,驚得是一向被認為無所事事的兒子,竟然悄悄的置下了如此龐大驚人的產業,怒的這孩子五六年來竟把這事兒瞞得死死的。
一時倒分散了他對這門親事的注意力。現如今的怒氣大半兒是衝著他瞞了這麼些年發作的。
當下沉著臉道:“你們二位可聽說過‘捕風’這個名號?”
蘇老爺常年在京中為管,又是戶部文職,倒沒有聽過,蘇二老爺卻驚得站起身子,“‘捕風閣’竟是文兒這孩子”
“父親,”嶽行文又是無奈一笑。轉向蘇二老爺,“蘇二世叔,‘捕風閣’只不過是早年不懂事胡鬧的結果,現下我名下只有‘知榮堂’。”
嶽老爺又是不悅一哼,朝著蘇家二位老爺道:“你們聽聽他這話‘只有知榮堂’。”
大周朝誰人不識“知榮堂”?大約五六年前突然出現,隨即二三年的功夫,其分號便開遍大江南北,連小小的鄉鎮之上都能看到它的蹤跡,在平民百姓之中口啤頗佳。單京中就有大大小小的分號十幾處之多,這那“知榮堂”竟是他名下的。
蘇家二位老爺這下可是徹徹底底的被驚住了。
良久,蘇老爺苦笑,“你這孩子,難怪你父親生氣,這樣大的事情,你竟是瞞得滴水不露。”
嶽行文道:“只因這生意一向是百里在打點,怕惹父親生氣,這才瞞下的。”
嶽老爺在一旁沉著臉補充,“就是他當年胡鬧私自放走的囚犯。”
“爹”這邊幾人進了屋中,說了半晌的話,正事兒還未說一句,便聽見蘇青箏帶著哭音的喊叫,以及慶生蘇明幾人的勸阻之聲。
蘇老爺眉頭一皺,沉著臉兒出去,喝道:“哪個叫你來的,還不快回給我回去。”
蘇青箏在外面哭著不肯離開,嶽老爺的臉色更黑,沉聲道:“瞧瞧你做的好事”
“是兒子的不是,讓父親受累了。”蘇青箏的哭音傳來讓嶽行文也不由眉頭微皺。
嶽老爺還欲再訓,蘇二老爺在一旁道:“嶽兄莫怒,說到底我們蘇府的孩子脾氣也太過倔強,唉。”
又問嶽行文,“籬兒可知曉你的這些事兒?”
嶽行文一笑,搖搖頭,“尚未來得及告訴她。”
蘇青箏並未因蘇老爺的喝斥而離去,反倒是哭聲愈來愈大,蘇二老爺不禁皺了眉頭,想了想站起身子,嘆道:“罷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是先回來老太太再想想辦法。”
嶽昭淵站起身子,拱手行禮,“都是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惹的事,有勞蘇老弟了。”
嶽老爺雖然如是說,可蘇二老爺並不能這般聽,這事兒總的說來,雙方的孩子都有不對之處。
當下嘆了口氣,也未多說,送這二人出門。
蘇青箏早被蘇老爺帶到偏房之中,隔窗瞧見嶽行文出來,身形一動,便要衝出去,被蘇老爺一聲怒喝止住。
岳家父子前腳剛走,後腳蘇老太太便也到書房院中。
蘇老爺出了房門,賠笑迎上去,“母親怎麼來了?”
蘇老太太冷哼一聲,看向他身後,眼睛哭得紅腫的蘇青箏,臉兒一沉,喝道:“哪個許你跑到這裡來的?還不快給我回去”
說著重重的頓了柺杖,“我們蘇府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蘇青箏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下來,蘇老太太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們幾個,給我把她拉回去,沒我的話,不准她出院子。”
侍書走過去,低聲勸道:“大小姐,回去罷,惹了老太太生氣,事兒更是成不了的。”
一面勸一面半扶半拉的,與幾個婆子合力將她拉出書房院子。
“說罷,岳家父子來到底何事?”蘇老太太進了屋,坐下,將兩個兒子掃視一圈。沉著聲音問道。
蘇老爺想了想,將嶽行文送來的厚厚禮單遞到蘇老太太跟前兒,“母親來這裡,想必已知了他們的來意。這是行文那孩子帶來的禮單。要,要求娶我們二丫頭”
“胡鬧”蘇老太太看也不看那禮單,怒喝,“二丫頭早已定親,婚書都作下了。哪裡有一女許兩家的道理?”
“母親,”蘇二老爺在一旁插話,“母親即是知道了,我與大哥也不好相瞞,平西侯府的婚事,二丫頭根本不知情,也不願意。”
“你這話是何意?可是做主替她退了這門親?”蘇老太太氣得臉色發白,手也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錦書連忙上前撫背順氣。
蘇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