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讚。
“還是蘇老太太有福氣,這般聰慧又知禮周全的孫女,真讓人羨慕得緊。”一個身著絳紅色繡萬字花紋,面容白淨極富態的老太太將小褥子拿在手中,細摸了一番,誇讚道。
“那是楊府的老太太,快過去見禮。”蘇老太太聞言笑了一下,轉頭對青籬說。
青籬用餘光打量她的面容,除了一絲笑意倒沒旁的神色,依言上前與楊老太太見了禮。
“她就這麼點能耐,哪裡值當你們這般誇的?”蘇老太太在她身後笑著客套,又嘆,“這孩子不要看模樣弱,生了個頑皮的性子,倒跑出去玩了這麼一年多,我這個老太婆為她都愁白了頭”
蘇府“死而復生”的二小姐回來,這幾日倒是在京中傳開了,在場的老太太們都有所耳聞,見蘇老太太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又給了這麼一個理由,雖都知這不是實情,卻也都順著她的話,笑著安撫蘇老太太一場,又說起自己的孫子孫女如何的調皮惹人生氣。
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兒子,方氏在一旁假意瞪了青籬一眼,笑著責怪道:“瞧見沒有,因你一個人讓老太太操了多大的心,還不快給老太太賠禮。”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青籬依言朝著老太太行了大禮,又說了些自己不懂事,讓老太太憂心的話,這才算是圓了蘇老太太與蘇府的臉面。
一時柳兒與杏兒按照她吩咐的,將小庫房裡剩下的五香丈菊籽收拾乾淨送了來,蘇老太太的眼中這才算是有了點真正的笑意。
方氏見狀,捂嘴笑著對各位老太太道:“各位老夫人可莫要嫌棄才好,這些雖是不值錢的小零嘴,可是她自己個種的,這會兒子拿出來,一來是存著孝敬的心,二來,我瞧呀,也怕是存著顯擺的心呢”
說著又點點了青籬的額頭,以示責怪之意。
眾老太太們雖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卻沒哪個人知道這是何物。
蘇老太太笑著解釋:“這個是丈菊籽,是她偶然間得了種子,就試種了些,又親自炒制的,你們嚐嚐,味兒倒還別緻。”
聽了她這話,蘇老太太左手邊的一位年紀略輕,約抹五十歲出頭的老太太伸手取了幾顆,試著嚐了嚐,笑道:“果然是好的,鹹香適中的。”
說著拉過立在一旁的青籬,上下看了看,朝蘇老太太讚道:“滿京裡都說你這孫女聰慧過人,今兒一見啊,倒真是名符其實。”
王夫人此時心中別提是什麼滋味,面上雖極力隱忍,可一雙手在桌下,將帕子恨恨的扯了又扯。事情全因這二丫頭而起,可她不但沒受一點責罰,這會子倒出盡了風頭。
“她雖有些歪才,也不可太過誇讚她了。”蘇老太太笑著擺擺手。
又朝青籬道:“這個是你想出來的小玩藝兒,你今兒便在一旁陪著各位老太太玩一場。”
青籬雖不明白老太太心中所想,但這陣式她倒是能猜到的,即她想演一出長慈晚孝的戲來,自己自然也願意配合。
當下立到蘇老太太對面的陳老太太身後,微一見禮,便等著這些人開牌。
侍書錦書幾人也圍了上來。
紅姨幾人吊著心侯在外面,聽見裡面不時傳來說笑聲與麻將牌的聲響,這情形倒也得算和樂融融,齊齊鬆了一口氣。
左右看看,倒無旁人,柳兒走近紫竹,悄聲問:“紫竹姐姐,今兒大小姐怎麼突的得了信?”
紫竹看了看柳兒,只見她臉上倒無一點心虛愧疚之色,心下感嘆這幾人跟著二小姐倒真是膽子愈來愈大了,這事兒任誰說了去,也是二小姐的不對,這主僕幾偏偏跟沒事人一般,問這話也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主子的是非倒也不是她這個丫頭能去說道的,想了想便低聲回道:“似是紅玉聽誰說了,回了大小姐,太太在這邊張羅,開始並不知。”
柳兒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各自散開。
要說這麻將的吸引力確實不小,各位老太太們初始練了幾圈之後,明白了規則,愈發的起勁兒,不知不覺的到了午時,蘇老太太見眾人意尤未盡,吩咐在飯廳擺了午飯,略用了些,眾人又接著玩了約抹一個時辰,才停了手。
又喝了一會兒茶,說了些閒話,都說這麻將極有意思,若不是老了身子不中用,倒還能再玩上一半天的。
眾人臨去時,青籬讓紅姨幾人將方才蓋腿的小褥子收好,送到各人的隨身丫頭手中,笑道:“眾位老太太可別嫌棄,這些料子雖不好,倒也是新的,今日匆忙備不及了,這些先將就著用用,我從長豐帶回來好些棉花,回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