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具若能造出來,手中便多了一個籌碼。想到這裡又開心起來,希望一切都順著她預想和希望的方向發展。
回到府裡,她便鑽進了書房,將所思所想畫了下來,一連畫了幾稿,直到天色將暗,才從書桌中抬起頭來。
次日午時剛過,半夏便過來傳信兒,說那蕭生生已到了,正在衙門與嶽行文敘話。
青籬將她這些日子所畫的圖紙一併拿了,隨著半夏去了衙門。
轉過二門進了內衙,便看見胡嶽二人正陪著一個年約四旬的粗布衣衫的男子圍著院中的壓水井說著什麼。
見她進來,胡流風笑道:“諾,那個發明壓水井的人來了。”
蕭生生聞言轉身,青籬這才看清他的容貌,總體來說,他的容貌與他的衣衫一樣樸實,再加上似是許久未打理的鬍鬚和亂蓬蓬的頭髮,她心裡感嘆:有才能的人總是有辦法向眾人昭示他的與眾不同。
青籬含笑走近,屈身行禮:“見過蕭大師。”
蕭生生哈哈大笑,擺擺手,朝著嶽行文道:“你這個弟子比你有才,比你知禮。”
嶽行文淡淡一笑,“若論有才,嶽某不及你。不過”他話音一頓,自得一笑,“倒是收了個極有才的弟子。”
這人還是第一次在人前這般誇她,不知他是何用意,連忙笑著自謙:“先生不可過譽,我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玩藝兒,哪裡敢稱有才。”
蕭生生聽了嶽行文的話也不惱,朝她道:“聽說你還畫了幾樣新奇的東西,可帶來了?”
青籬連忙將手中的圖紙遞過去,“都是平日裡胡亂想的,蕭大師別見笑。”
蕭生生接了圖紙,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立在院中翻看開來。
青籬的每張圖紙都簡要的寫了用途,倒也不用在一旁講解。但見他神色一直無甚變化,心中忐忑,也不知這些於他而言,究竟是太易還是太難。
直直過了兩刻鐘,蕭生生才突然抬起頭來,兩眼放光,亂糟糟的鬍鬚因過於激動抖作一團:“丫頭,你給我做弟子如何?”
等了半晌,沒想到等的居然是這樣一句話。
青籬錯鄂。胡流風哈哈大笑,拍拍蕭生生的肩膀:“我說蕭兄,行文可在跟前兒呢,有你這麼搶人弟子的麼?”
蕭生生拂掉胡流風的手,“他不過就會些琴曲書畫的,那些有什麼用?以這丫頭的才華,給他做弟子真真是可惜了。”
嶽行文也不反駁,淡然一笑,指著那疊子圖紙道:“想收弟子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這些你可能做得出來?”
青籬在一旁鬆了口氣,這話題轉得及時巧妙,她可不想去做什麼工匠。
蕭生生將圖紙抽出兩張,“難的是榨油機和棉花脫籽機”說到此處頓了頓,問道:“棉花為何物?”
青籬連忙叫杏兒將帶來的籽棉遞了過去,隨手拿起一條,道:“這便是棉花,可以用來紡紗織布,但是要將中間的籽脫去。手工剝離太慢,我便想了這麼一個棉花脫籽的工具,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蕭生生拿在手中看了看,“倒是與木棉有些像。”
青籬笑道:“兩者確實同出一宗,不過木棉絮可沒這麼鬆軟,絨毛也沒有這麼長,產量也少,連這棉花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蕭生生一臉的好奇:“小小年紀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青籬乾咳一聲,笑道:“湊巧手中有一本幾近失傳的農書,書上有關於這棉花記載。這棉花種子倒是先生託人購買草藥種子時,機緣巧合所得。”
話剛說完,便聽見一聲輕笑,不用轉頭也知是誰。
果真如他所言,這些物件勾得蕭生生興致大增,略問了幾句,便自己躲到嶽行文臨時安排的房中研究去了。
嶽行文送她出去時,輕笑:“何時也讓我看看你那本幾近失傳的孤本農書?”
青籬暗自撇嘴,這人非得逼她說實話不成。當下輕咳一聲,“成書之時自會讓先生看的。”
這便是變相的承認了“齊民要術”純屬子虛烏有,嶽行文片刻的詫異過後,輕笑,“成書之時,你似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向為師解釋。”
青籬胡亂的點頭,“是呢,是呢,誰能騙過明察秋毫聰慧過的嶽大人。”
嶽行文又一輕笑,朝她道:“回府之後,將你田中所植的丈菊地豆孜然以及棉花等物的用途詳細寫了,使人送來。”
青籬詫異抬頭,“先生要那個做什麼?”
嶽行文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