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飛揚活潑。跳脫可愛,爛漫天真”
他的話音未落,青籬便覺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丟了手中的紙,左右胳膊胡亂揉搓幾下,不滿的抬頭又瞪了他一眼:“先生,你能正常點麼?”
說著撇撇嘴,道:“你還不如干脆訓斥我小家子氣氣呢”
嶽行文含笑不語,一雙溫潤黑眸直直定在她的臉上,濃情翻滾,似大海一般那麼的深遠凝厚。
青籬頂不住他眼中越來越濃的情愫,手忙腳亂的跳下椅子,嘴裡嚷著,“我這就去廚房交待,晚上吃紅燒青陽肉,和清燉柳兒十全大補湯”
說話間瞄了一眼天色,頓時又跳將起來,一把拉起嶽行文向外推,“先生還是快走罷,一會兒那欠扁的胡流風起了身,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怪話兒。”
話音剛落。她口中欠扁的某人便出現在院子之中,死性不改的擺著風流倜儻的模樣,四處張望。
胡流風的怪話之多她可是領教過的,看這廝截然不同於上午的神色,又聯想起方才青陽的神情,莫非這二人已經和好如初了?
念頭剎那閃過,她搖了搖頭,這會子自己尚且自顧不暇,這二人的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罷。
又一把將那人摁在椅子上,胡亂塞了一本書給他,“還是我走的好。”
一言未完,身形已奔出了書房。
嶽行文含笑搖了搖頭,將手的中書翻開。
沒過一會兒,胡流風一步三晃的進來了,嘴裡“嘖嘖”有聲,桃花眼在嶽行文的臉上掃了半天,“啊呀,某人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嶽行文瞥了他一眼,眼中含笑,眉毛微微一挑,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胡流風不悅輕哼。桃花眼兒在書房內掃了一圈兒,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花瓶擺件左右看看了,搖了搖頭,“剛還想誇讚二小姐宅子不怎麼樣,廳裡的擺件倒是講究,再一看這書房也不過如此。”
他本是無話找話,嶽行文卻淡眉一挑,溫潤黑眸,目光閃動。好一會兒才抬起右手叩了叩太陽穴,淡淡道:“今兒的苦肉計演得太過了。”
說著便把頭埋入書中。
胡流風為之氣結,這人一向是哪兒痛打哪兒,他這麼自毀形象容易麼?
青籬出了書房,氣勢洶洶的向廚房而去。走至一半兒,突然停了下來。哼!那些人不是笑話她麼?她偏不讓他們如願!
同時又覺得自己今日的表現實在有些小家子氣,許是正因為如此,那些人才更變本加厲呢。
想到這麼兒,便把憋在心口的怒氣一鬆,緊繃的身形緩了下來。又在石凳上坐了片刻,才向廚房而去。
柳兒因剛才小姐的神色,嚇得再也不敢在書房外面待著,只好跑到廚房幫忙,李嬸子剛交待她去洗青菜,她正端著菜盆向外走,迎面與進廚房的小姐碰了個正著,小姐這會兒面色如常,淡然的臉上含著一絲笑意,正是她們最熟悉不過的神色。
柳兒卻因這神色沒來由的打了個激靈,手一抖,“光啷”一聲銅製菜盆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鮮嫩的枸杞芽撒了一地。柳兒連忙蹲下身子撿菜。
廚房裡幾人循聲看來,紅姨放了手中的話計,走到跟前兒看了看,蹲下身子一邊撿菜,一邊責怪:“你這丫頭幹活操的什麼心?若這盆砸在小姐腳上可如何是好?”
青籬將那銅盆撿起來,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柳兒低著頭心中直打鼓,直覺今天她自做主張的事兒,小姐沒那麼容易就放過她。
果然,青籬指著銅盆上的幾個細微凹痕,朝著柳兒道:“柳兒。這可是小姐我最喜歡的銅製菜盆,不是用這個菜盆洗的菜,我便吃著不香甜,我吃不香,便睡不香;睡不香,便沒精神;沒精神,便容易生病;容易生病,便”
柳兒一臉苦色抬了頭,打斷小姐的長篇大論,若是叫小姐再編下去,她這打翻銅菜盆的罪過不知會被編排成什麼樣呢。
“小姐,您說要怎麼罰奴婢,奴婢認罰,絕無怨言。”
青籬暗中翻了個白眼,這會子又變聰明起來了?
“這銅盆我記得是從老鳳記的古董店裡掏來的古物,價值紋銀十兩,你在我身邊跟了這麼久,本小姐開恩,你就賠五兩銀子罷。”
柳兒暗中撇嘴,什麼古董文物,小姐可真能編,滿府裡找找,她們自已添置的物件兒也找不出一個值十兩紋銀的。這銅盆的價錢她可記得真真的呢,不過二十文而已。
不過,此時她可不敢再捋虎鬚,連連點頭,“謝小姐開恩,奴婢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