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給他使左勁兒,更不能消極不配合。——薑還是老的辣啊!”
金主簿在一旁插話:“確實如此。若是大人不積極配合,讓旁人看了,說丞相大人這一派窩裡鬥,讓他們看當了笑話看。”
朱縣令點頭長嘆:“正是如此。”
酒樓小夥計將胡嶽二人領到丁香巷子衚衕口,指明瞭東家所在的方向,胡流風便將他趕了回去。那小夥計的身形一消失,胡流風原本正經八百踱著的步子登時鬆懈了下來,一步三搖的晃了幾步,才嘆道:“當官兒真真是沒意思,本公子早晚也要變成那等無趣的人兒。”
嶽行文回頭輕笑:“當初是誰主動提出要入官場的?”
胡流風桃花眼一挑,不悅哼道:“還不是被你蠱惑了?”
嶽行文淡淡一笑,若有所指:“流風,你可知能被蠱惑的都是心中有所求之人。”
胡流風又一聲不悅輕哼,卻未再接話兒。
三月初的長豐縣,已然是鶯飛草長,春意盎然。上午十點鐘左右的光景兒,太陽已略微帶著灼人的溫度。
青陽與青籬二人此時正窩在書房中,青陽很沒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滿臉的鬱悶之色。無事可做的日子實在太過無聊,透過窗子看到碧雲碧月柳兒杏兒幾人正在侍弄蔬菜架、葡萄架,陸聰與歐陽玉坐在架下的石桌上,下棋喝茶順帶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倒是一派的安詳景象。
許久,她長嘆一聲:“悶死本縣主了。”
把頭轉向青籬:“丫頭。我們找點事兒做做罷。”
青籬放了手中的農書,笑道:“縣主想做何事?”
青陽見她應了,拍手笑道:“依我看,咱們還去莊子看他們下網子。”
青籬撇撇嘴:“圍網昨兒已經下完了。”
青陽眼睛又一轉:“那我們去果樹園子看賞桃花兒。”
青籬又撇撇嘴:“縣主昨兒剛去賞過花兒。再說了,那花還要等兩三日才能全開呢。”
青陽不依的扯了她的袖子,高聲叫道:“這也不行,哪也不行,你給本縣主想個行的?”
青籬連忙笑著安撫她:“縣主,咱們前些日子才剛忙完了春耕,又忙酒樓的,有小半個月都沒消停呢,且歇兩日不好麼?再過兩日那桃花開了,我便陪你去賞花兒”
青陽面上鬱色不改,放了她的袖子,在屋裡東拉西扯好一陣子,才嘆道:“罷了,只你我二人去賞花兒也怪沒意思的。不去了,本縣主就在家裡窩著罷。”
青籬想起去年燕山一遊的淋漓暢快,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即又笑道:“叫縣主受委屈了。”
青陽哼哼嘰嘰幾聲,不情不願的扯了本閒書拿在手中,對著窗子坐了,仍然望著窗子發呆。
青籬暗歎一聲。青陽的心思她也略能猜到,她自己何嘗不是?生命中少了那樣一個人存在,便是再自由的生活,再美的景緻,也似是無瑕欣賞一般。
胡流風與嶽行文一路行至李府的大門前。
胡流風挑眉瞅了幾眼,搖了搖頭,嘖嘖有聲,“本公子就知道她那樣一向對吃穿不甚講究的人,也挑不出什麼好宅子。”
嶽行文眉頭微挑:“怪話還不收起來,可想一進去便被趕出來?”
胡流風擺出一副風流倜儻模樣,不在意的一笑。
嶽行文上前拍門。不一會兒裡面傳出響動,夾雜著“來了”“來了”的聲音,片刻腳步聲便到門後,隨著一陣門刃的抽動聲,硃紅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條縫兒,小可從裡閃了出來,一眼看見外面立著兩位氣度不凡,俊美異常的公子哥,登時愣住,呆了半晌,猛然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時,那二人仍然立在那裡,並未消失,這才確認自已見到的不是神仙。
小可戰戰兢兢的小聲問道:“二,二,二位公子,你們找誰?”語氣裡透著十分的小心,似是怕驚嚇著他們一般。
他這般模樣,把胡流風惹得哈哈大笑起來,嶽行文朝著小可道:“請問這可是李青兒李小姐府上?”
小可呆愣的點點頭。
嶽行文淡淡一笑:“煩請小哥兒通報,就說戶部觀政嶽行文胡流風特來拜會青陽縣主。”
小可手忙腳亂的將大門大開,一連聲道:“兩,兩,兩位公子裡面請,小的這就進去稟報。”
說完這句話,門也顧得不關,飛一般跑去報信兒。
小可進了內院,跑到花架旁,急急忙忙的道:“碧,碧雲姐姐,外面來兩個人,說是戶部什麼官兒,求見青陽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