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非朝她歉然一笑,道:“沈某聽說李小姐也是精於耕種之人,他日沈某定當登門拜訪,與李小姐探討一番。”
青籬不置可否的一笑。
沈墨非轉身向李諤走去,剛剛行了幾步,又轉頭笑道:“前幾日從貴府買回的新鮮蔬菜甚是可口。只是這價錢”話未說完,又是一笑,便朝著李諤走去。
李諤聽到新鮮蔬菜幾個字,臉色一變。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直直射向青籬,“你就是那奸商?!”
青籬微微一愣,隨即淡笑著大方的點點頭,“那菜確實出自我們府上。只是不知小侯爺為何要與我冠上‘奸商’的名號?物以稀為貴,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先不說我那菜是花了大力氣種出來的,單是平西侯府上門求菜,害得我失信與人,這就不是區區二百兩銀子能買到的。”
沈墨非並不知這李府與平西侯府還有這一檔子官司在,見因自己隨口無心的話,竟然為李府的李小姐招來了麻煩,扯出幾絲含著歉意的笑容來,青籬朝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朱縣令見這三人說得熱鬧,又說到什麼新鮮蔬菜,平西侯府何時與李府做起了生意?自己一點也沒聽到風聲呢。
便問道:“小侯爺所說的到底是何事?”
李諤冷哼一聲,不回應朱縣令的問話,朝著青籬道:“在長豐縣還沒一個人敢誆騙本小侯爺,你最好別叫我知道你所謂的“廬州酒樓’是子虛烏有,否則哼!”
青籬見他嘴上說得狠厲,可是心中卻不信。他為了那區區二百兩銀子還真能把自己怎麼著。倒不是她猜眼前這人心善,而是對於這樣的侯府世家而言,二百兩銀子根本是連九牛一毛中的一毛都算不上。
再者他方才的神情讓她心中頗為不爽,便也不回應小侯爺的話,朝著朱縣令將溫室種反季蔬菜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見小侯爺李諤臭到極至的臉色,略微一思量,朝著朱縣令笑道:“長豐縣的氣候適宜溼潤,冬季相對較短,且不甚寒冷,極適宜發展溫室種植反季蔬菜。——還有許多菜,雖然並不是反季種植,但在溫室之中,可以將其的結果期提前,早於陸地種植的蔬菜一至兩個月上市。若是朱大人將此法推廣開來,豈不是又是一項有利於當地百姓的大好事?”
這些日子,她閒著無事,將溫室種菜的成本粗略的核算了一番,雖然比陸地種植的成本高出五六倍,但是售價卻可以提高几十倍,這樣的高的投入產出比,是什麼樣的營生都比不了的。
想到這裡又笑道:“可將長豐縣一舉打造成為全國知名的反季蔬菜之鄉,若是朱大人有此意,李青兒願將種植之法傾囊相授。”
朱縣令一聽喜笑顏開,連聲的叫好。而青籬卻在心中暗自嘆息,若非怕這小侯爺真的會找自己的麻煩,她也不至於現在就將這掙錢的好門道無私的貢獻出來。
這可是好大的一塊肥肉啊。
沈墨非與李諤都看出她轉移話題再加尋求保護的用意,沈墨非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而李諤狹長雙眸中的寒光更盛。
朱縣令一連問她溫室種菜如何種植等等,言語之間頗為急切。青籬想了想。目光掃過沈墨非,然後道:“朱大人,這溫室蔬菜雖然效益可觀,但是投入也大,並非一般的平民百姓人家能夠承受的。再者我也是頭一年種植,技術並不成熟,一旦那些百姓操作不當,可能血本無歸呢。李青兒可不願叫朱縣令因此而背上罵名。不若從長豐縣中挑幾家有實力的,做為試點,待這技術成熟,再做大面積推廣,您看如何?”
朱縣令微微一愣,沈墨非介面道:“李小姐思慮得甚是周全。”
李諤見自己的話題被這李青兒輕描淡寫的轉移,還引得朱縣令與沈墨非二人興趣大增,頗有深入一淡的架式,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
沈墨非與朱縣令二人連忙止住話頭,跟在李諤身後去了。青籬見這些人終於走了,也鬆了一口氣。
交待張貴與李大郎幾人在此地守著,又將陸聰也留了下來,這才帶著杏兒與柳兒兩人回府。
張貴與李大郎幾人天將擦黑才回來,青籬聽說挖出的溝壑已然被填平,還有些村民自告奮勇的說。若是那些人再來,便遣人來知會,她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過了三四日,荒地那邊也無什麼動靜,而招佃戶的事情也於前兩日放出了風聲,這幾日李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除了小李莊與小趙莊的人,丁香巷子裡的街坊以及周邊居民聽說了這事,也有不少前來報名的。
粗略清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