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三少爺回來了。頃刻便有一個圓臉的丫頭挑簾進來,行到李昭跟前耳語幾句,李昭登時面帶喜色,連忙起身,急匆匆的向外走。
李昭與那丫頭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虞氏便按奈不住,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嗤笑一聲,“在客人面前,三妹妹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大少夫人王氏回頭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道:“弟妹即知收斂二字為何意,便莫在要青陽縣主面前丟了我們侯府的臉面。”
虞氏聞言,登時被噎在那裡。好一會兒才不甘的輕哼一聲,卻沒再往下說。
王氏朝著青陽與青籬二人賠笑道:“讓縣主與李小姐看笑話了。”
虞氏呼的站起來,滿面怒色:“大嫂子這是說誰呢?”
王氏臉色微沉,直定定的看向虞氏,沉默不語,直看到虞氏渾身不在,才淡淡的輕哼一聲,“弟妹生於商賈之家,雖說不懂這貴族世家的規矩,但是你嫁入侯府也二年有餘,母親天天的教導你竟是一個字也沒記住不成?”頓了頓,看了青陽一眼,又道:“青陽縣主如此尊貴的身份,若非與老太太有這樣的關係在,我們侯府眾人是要行跪拜大禮的,你我更是連瞻仰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哪裡還容得你如現在這般,在縣主面前張狂。”
青籬與青陽自虞氏嗤笑開始,便頗有默契相互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低頭喝茶,外加左顧右盼,對於她們妯娌之間的口角之爭。全當作沒聽見。
碧雲碧月杏兒柳兒四人將自家主子的動作看在眼裡,也暗暗相視一笑。
李昭去了不多時,便又興沖沖的回來了,虞氏被王氏說了一通,正無處發作,見她面帶喜色的進來,臉色更是陰沉,正欲出言相譏,卻見那門簾又是一晃,閃進兩個人影來。
青籬一眼看見那白色錦緞上綠色藤蔓,直嘆自己的運氣不好。連忙將頭轉向青陽,不看來人。
虞氏乍見來人,陰沉的臉色驀然轉晴,臉上一直帶著的三分傲色霎時沒了蹤影,轉而換上的是一副帶著三分嬌羞紅暈的神態,她的轉變讓青籬突然想到了張鳳嬌,不由一陣惡寒。這進來的兩人,一人是小侯爺李諤,一人是沈府三少爺沈墨非,聯想先前李昭的行為以及虞氏對李昭的嘲諷與敵意,讓人不難推斷令虞氏產生這般變化的人是誰。
青陽似是也看出了什麼,一手拉了她,兩人頭抵頭做小女兒私語狀,實則心中苦叫連連。
沈墨非與小候爺二人一見青籬在此坐著,均是一愣。
李昭一連聲的埋怨道:“三哥,你們說上午就回來的,怎麼到了這會兒才回,害我好等。”
嘴裡埋怨李諤,眼睛卻直直盯向沈墨非。沈墨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乾咳一聲,道:“四小姐,都怪在下不好,一時忘了時辰。”
李昭還欲再說,王氏輕咳一聲,站起身子笑道:“三弟與沈公子可是來拜會青陽縣主的?”
李諤點點頭:“大哥二哥均不在家,父親命我前來代為拜見。”
王氏笑道:“合該如此。來,我與你介紹。”說著指向青陽縣主與青籬二人道:“這位就是康王府的青陽縣主,這位是青陽縣主的義妹李青兒小姐。家就住在丁香巷子裡。”
青陽連忙也起了身笑道:“大表嫂不可如此多禮。三表哥可萬萬不能拜我。”說著捂嘴一笑,“本就是表哥表妹的,弄那麼多虛禮做甚?況且他還是打著舅父的名頭來,我更不能受他的拜了。”
王氏也就那麼一說,見青陽推辭,便順勢作罷。
沈墨非朝著青籬笑道:“李小姐竟然是青陽縣主的義妹,真真叫沈某沒有想到呢。”
青籬淡笑著起身道:“承蒙縣主得看起,稱我一聲義妹。但我可斷然不敢做那種輕狂樣兒,四處拿著縣主的名頭行事。所以沈三公子不知便不足為奇。”
沈墨非含笑點點頭,道:“前幾日沈某遞了拜貼到貴府,聽說李小姐身子有恙不便見客,今日看來,似是大好了?”
青籬從善如流的答道:“都是託縣主的福。昨兒還不甚有精神,縣主今日一來,便好了許多。”
李諤冷哼一聲。“怪不得你有如此大的膽子,敢誆騙侯府的銀子,原來是有青陽縣主為你做靠山。”
青陽因不知內情,急得在一旁直拉她的衣角。青籬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匆躁。
轉向小侯爺李諤笑道:“小侯爺,我以為我們已經握手言和了呢。否則,小侯爺何以派那張買辦到我府上賠罪?而李青兒為了顯示言和的誠意,不但退還了銀兩,還多送幾筐鮮菜到貴府。怎麼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