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想醫好你的眼睛嗎?”
“沒錯!我不想治!我一點都不想再看見沐以那個混蛋!”
默三發現,在裡頭沐以真說完這話後,沐以的身軀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嗯,那是你的事情!”
“喂!”
“你說的,我隨意,治不治都隨意。”
“你——”
“你不在乎你的眼睛,可是你身邊的人在乎。你現在看不見他們為你擔心的樣子,可是你應該能感覺得到吧?”
“他不會在乎的”似乎過了很久,裡頭沐以真的聲音近乎低喃的響起,帶著某種破碎的苦澀。
73、風起雲湧(3)
流沙縣的北街熱熱鬧鬧,各種叫賣吆喝響成一片。
站在流沙縣最大的龍鳳客棧的二樓,方嵩勾著嘴角,看著地下的一片繁榮,眼裡有些得意也有些欣慰。
“果然不愧是方浩然啊。”方嵩的身邊,身著灰色袍服,面容溫和的高大男子笑笑說道,“不過是四年而已,這流沙縣就已經是這般繁華了。”
“據說,附近幾個縣城的百姓們都想遷居過來,可惜,這戶籍管理嚴密,不許百姓輕易過縣,不過,這每日清晨聚集在流沙縣城外等著進城做生意的百姓也已經實在不少。”方嵩語帶笑意,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灰色袍服的男子眼睛微微閃爍,戲謔道,“嵩哥,您果然還是最疼浩然,難怪敬然哥總是要生浩然的氣。”
方嵩皺眉,看向灰色袍服的男子,“鐵家的家主專程趕來流沙縣就是為了調侃在下的嗎?”
灰色袍服的男子依然掛著戲謔的笑,“嵩哥別惱,鐵木只是說笑而已。不過,明瑞果然沒說錯,嵩哥總是這麼恭敬有禮,明明當年在京城的時候,我和浩然每次吵架生事,大人們責罰的時候,嵩哥總是擋在我們跟前,像只老母雞似的護著我們,如今,嵩哥卻只護著浩然了”說到最後,灰色袍服的男子的語氣裡隱含著一絲失落。
方嵩神情淡淡,出口的話語卻甚為尖銳,“那是因為當年跟著浩然胡鬧的你們,卻狠得下心把他當棋子使喚!”
灰色袍服的男子臉色微微一僵,隨即失笑說道,“嵩哥是不是言重了?”頓了頓,又轉開話題說道,“怎麼浩然還沒過來?”
方嵩沒有說話,只是揹負著手,看著地下來來往往的人流,直至不遠處一抹青色身影映入眼簾,才低沉開口,“鐵木,你收方遠做徒弟,可是張明瑞的意思?”
“不瞞嵩哥,這裡頭的確有一半是明瑞的意思,當然,如果遠兒不是聰明又肯吃苦的孩子,我也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灰色袍服的男子也就是鐵木開口說道。此時,那抹青色身影已經走近了,鐵木轉頭看見,輕聲一嘆,“都十幾年了,浩然看來還是沒變啊。”
“是啊。還是這麼天真,天真的依然相信當初害自己的傢伙!”方嵩冷冷說著,嘴角勾著嘲諷的笑。
鐵木看著方嵩嘴角嘲諷的笑容,眼裡有著無奈和苦澀,“嵩哥”
怎麼這麼多年了,嵩哥還是這樣的厭惡自己和明瑞?
或許,他該慶幸,他不是明瑞,否則,嵩哥又豈會只是冷嘲熱諷而已?鐵木心裡嘆氣,當然,如果是明瑞的話,只怕那些冷嘲熱諷都會統統不在意明瑞心裡,只怕除了浩然,誰都不會在意。
看著那已經上了二樓的青色身影,鐵木眼裡有些複雜。
眼前的這青袍男子,笑容依然爽朗燦爛,眼眸還是清亮明朗,似乎時光不過只是把這個人的面容磨得成熟了一些,其他的都似乎未曾留下痕跡。
他曾和眼前這青袍男子喝過酒,鬥過法,吵過架,甚至當街扭打,只因他搶了他的雞腿,他奪了他的酒杯,鬧騰的時候,他也和他並肩吼唱“十三摸”,他也和他半夜三更爬起來對月喝酒聊著男人的煩心事。家族裡的那些破事,他也就和眼前這青袍男子說過。惹出事來的時候,大人們要責罰,他和他也曾一起跪在大門前受罰,跪到半夜的時候,他摸出一塊桂花糕,他摸出一隻雞腿,兩人對視大笑
那些少年的時光,他以為早就在隨著眼前這青袍男子逃出京城的時候被自己埋葬,但如今重逢相見,才知道,原來記憶猶新。
如同昨日。
“我說就算我比你帥比你更有女人緣,你也不用哭得這麼難看吧?”記憶裡的聲音和眼前的聲音慢慢的重疊了。
當初京城初見,他訝異於被那張明瑞重視的人竟是一個男子,於是呆愣出神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