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酒壺。
見他揹著琴,少年歪頭一笑,隨即抽出腰上的竹笛,說,“咱倆合奏一曲吧。”
那晚是他和少年的第一次合奏。
讓他很意外的是,他隨性而彈,少年卻似乎知道他所要彈奏的,月色下,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撫琴是這麼愉悅的事情,也或許,只有少年的笛聲能夠讓他這麼愉悅?
快要天亮的時候,他揹著琴離開,少年笑眯眯的說,“晚上來的時候帶點下酒菜吧。”
他看著少年,一笑,心裡應下說好,但面上卻是故意說著,“也許晚上我不來了。”
少年聽了,很是惋惜的一嘆,“哦,是嗎?沒事!那下次有緣再見啦。”說罷,少年便揮手,轉身進了屋子。
他看著少年很是灑脫的轉身,只是微笑,心裡想著當晚上他帶著下酒菜來的時候,少年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當晚上他帶著下酒菜來的時候,院子裡卻不見少年,他怔怔的看著空空蕩蕩的院子發著呆,呆怔了好一會,他猶豫著是否要推開那屋子看看?他心裡猜測著,少年是否在屋子裡睡覺?因為是他說了晚上不來的,所以少年不等他了?猶豫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走向那屋子,輕輕推開門,屋子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人。
那少年真的走了?他的心裡頓時空落起來。
看了看手裡提著的籃子,還有籃子裡的下酒菜,他苦笑一聲,走出屋子,將籃子放在石桌,他心裡想著今日早晨少年說的話,真的有緣再見了因為這是他待在這裡的最後一個晚上,明日,明日他就必須離開,回到那讓他窒息厭惡的地方,而這少年,這特別的讓他總是想要接近的少年,只怕就真的無緣再見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是?
本來只是萍水相逢,他這樣的卑賤的庶出子孫,誰願意結識呢?
只是,沒想到,在第二日回到那令人窒息厭惡的地方,不得不去參加一個踏青會的時候,他看見了少年。
當時很多人都圍著那些嫡出的大家族子孫,他不願意上前,便有意無意的落後,在人群的最後,他心頭覺得這樣的聚會很是無趣,隨意的掃視了四周,想著待會可以利用“體弱”的藉口離開,但這一掃視,他便看見少年,少年和他一樣都在人群的最後,少年似乎早就看見他了,在他看見少年的時候,少年正對著他咧嘴笑著,笑容很大很燦爛。
他心頭頓時驚喜不已,悄悄的走出人群,他看見少年對他眨眼揮手示意後,就轉身忽然跑了起來,他看著少年跑進一邊的樹林,便急忙跟了上去。
少年似乎沒有武技也沒有法術,在他悄悄施展武技先少年一步到達樹林的時候,他看見少年左瞧右顧了一番,隨後,便爬上樹,在樹上翻找出一個包裹,他躲在一邊的樹上,看著少年開啟包裹,拿出裡頭的一罈酒,像偷腥的貓一般蹭了蹭酒罈,露出迷醉的神情,他有些哭笑不得,然後又見少年抱著酒罈對著下頭使勁張望,臉上時而皺眉時而擔心,少年是在著急自己怎麼還沒來嗎?
只是,這少年還真是一點法術武技都不會。他都來了很久了,還故意露出聲響,可這少年一點都沒發現自己。
一躍跳到少年身邊,少年嚇了一跳,隨即一見是他,便嘿嘿一笑,遞過酒罈,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從那宮廷御酒裡偷出來的。”
他一聽,不由呆了呆,宮廷御酒?還真是看著少年一臉嘴饞模樣的直盯著酒罈,他真是哭笑不得。
沒有武技沒有法術的,也敢偷宮廷御酒嗎?他低頭細細檢視了一番酒罈的封口,心頭訝異,而且還真的偷到了啊。
少年在他揭開封口後,便迫不及待的搶過,喝了一口後,便跨下臉一臉失望,“什麼嘛,比劉嫂的青果子酒差多了。”
他看著少年一臉失望不已,不由撲哧一笑,“你以為宮廷裡的都是好東西?”
少年嘆息,喃喃道,“難怪那些皇帝都愛微服私訪”又懊惱不已,“我還以為這裡的會不一樣呢”
他聽著卻是有些困惑,怎麼好像有些聽不懂呢?
“對了,下酒菜呢?”少年突然轉頭盯著他,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直盯著他的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他不知道會在這裡遇見少年,但他卻不想讓少年失望,更不想讓眼前這雙晶亮晶亮的眼睛黯淡下來。於是,他輕輕一笑,柔和說道,“你等一下。”
說罷,他便起身一轉,第一次在外頭使出了法術,瞬間一閃來到廚房,袖子一揮,將廚房已經做好的菜收了進去,又一轉身,瞬間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