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破綻,雖不是什麼大事,但終歸顏面無光,她也實在不願被他嘲笑,便退後一步道:“我還是去落英閣再走走吧,傷風雖不是大的病症,但總歸是需要時日調養的。”
墨華笑道:“哦?副殿這風傷的,可連累了院史大人跑來跑去,需知即便本王,她也向來不上心的。”
“呃”屏風後伸出了一個尷尬的腦袋,曲向晚一眼望過去,頭有些大。
“我近日身子有些不調,傷風大概是前年的事了”梁宇衝曲向晚尷尬的一笑,曲向晚只覺大腦轟隆一聲,有種被揭破謊言的空白,傻了半天。
“恰恰副殿在此,倒省了晚晚再跑一趟,唔,這是新做的點心,晚晚過來嚐嚐。”墨華笑道。
曲向晚僵硬的轉過身子,苦著臉道:“雲王您真真是料事如神”
猶記得墨華君,笑的很是風華絕代。夜男月淺玉。
被戳破謊言的感覺委實不太好,那個致使她說謊言的人,自然曲向晚也覺著不太好。
梁宇時不時將點心推過來道:“院史多吃些,好長肉。”
曲向晚心想:肉你媽個頭啊!
初初見梁宇時,覺著這位半老先生委實是個正人君子,說話很是高深莫測,走起路來說起話來,很有學識淵博的大家風範。
現在瞧來,想來某些方面不調的厲害了,才能致使人性情大變。
墨華道:“鳳玉簫如何來的雲意殿?”
梁宇尷尬道:“這便說來有些話長了”墨華淡淡道:“那便長話短說。”
曲向晚一聽鳳玉簫,便覺著有了興趣,支著耳朵聽,無意識的吃著盤中的點心,墨華隨手將梁宇面前的點心也端了過來放在她面前。
梁宇清了清嗓子道:“咳,事情是這樣的,我外出遊歷,不小心救了位喚作柳依依的女子,那女子恰又識得伯陽王,於是我與伯陽王也熟識了,一起吃酒時,伯陽王便說鳳玉簫聽聞雲意殿藏書豐富,想來一覽,我便應了。”
墨華淡淡道:“柳依依是醉鄉樓新晉花魁,頂掉了排行第四的菊可人,唔,你不小心的真是時候。”梁宇乾咳一聲道:“萬事都瞞不過您的眼。”
墨華淡淡道:“與伯陽王熟識並沒什麼不好,只是日後鳳玉簫不必來雲意殿了。”梁宇立刻道:“是。”
曲向晚吃了一塊桂花糕,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了!
她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何以那個小書童喚墨華喚作主人,如今堂堂雲意殿副殿竟然也對墨華畢恭畢敬,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鳳玉簫來雲意殿有什麼不好?那可是帝都第一美人!雲王雖位份尊貴,但如何也管不得雲意殿的事吧?”曲向晚微微凝眉。
墨華唇角一抬。
梁宇乾咳一聲古怪的盯著曲向晚道:“咳,院史有所不知,這雲意殿呃,是主子的啊”
曲向晚傻了。
慢著!哪裡似乎出了差錯!
雲意殿是墨華的???她記得清楚,她之所以能來雲意殿,那是靠了雲王才進來的,而後她與他第一次相遇正是在吹雪堂,她說什麼來著?
她說:“好似是,雲王您因小女前來,刻意與小女邂逅似的”
彼時墨華輕笑一聲,默了
想到此,曲向晚被一塊桂花糕給嗆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梁宇一臉霧水。
墨華施施然抬手給她拍著背,順道還遞了一盞茶過來道:“唔,當初晚晚寫信於本王說要來雲意殿,倒叫本王多想了些,好似是,晚晚因本王前來,刻意與本王邂逅似的!”
曲向晚剛喝的水全噴了出去,坐在對面的梁宇於是,真的是一臉霧水了
世上最陰險狡詐的大抵就是雲王了!這麼久遠的事,他卻記得分毫不差,委實險惡!
曲向晚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彼時她不過一句玩笑,當然說這話時,尚有些自得,只是此時此刻,她委實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痛啊!
墨華輕拍曲向晚的背瞥了一眼梁宇道:“副殿無事繼續風寒去吧,若是院史沾染了病氣,便有些不妙了。”梁宇抹了一把臉上的霧水道:“那屬下繼續病著了。”說罷匆匆退了出去。
墨華本拍著曲向晚的手一頓,而後落在她的腰上,一把將她攬入懷裡俯身吻住她的唇,曲向晚原本咳的厲害,被他這麼一吻,便覺頭暈目眩,這咳的事便忘記了。
他吻的綿綿,讓曲向晚魂飄千里,險些收不回思緒,他卻止了吻,唇瓣貼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道:“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