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五殿下奄奄一息,眼看不行,眾人都不自禁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腦袋,有些留戀,心道這腦袋這會還在身上,再過一會,指不定腦袋要搬哪去了!
任凌天怒不可遏大吼道:“一群廢物,治不好還看不出是什麼問題嗎!?眹養著你們有什麼用!都拉出去領頭去!”
醫官們滿腹苦水心道:皇上吶,臣們有脖子上這顆人頭就夠了,再去領一顆,委實多餘。
任凌翼又咳出一口血,精神已然有些委頓,只有氣無力道:“晚姐姐還沒有來嗎?”
小德子哭哭啼啼道:“殿下,皇上已經命人去請了。”
任凌翼傷感的想,若她不在宮中,又該去哪裡請?
“曲向晚還沒來嗎?”任凌天臉色沉了下來。
“臣女來遲,還請皇上恕罪”淡淡的聲音緩緩傳來,躺在榻上的任凌翼身子陡然一顫,掙扎著要坐起身。
任凌天沉聲道:“治不好翼兒,眹再治你的罪不遲!還不快些過來!”
任凌翼望著門外那抹虛弱的身影,只覺瞬間,頭不痛了,腰不酸了,腿腳也利索了,險些跳了起來,小德子慌忙哭哭啼啼的拉住他道:“殿下,您還病著呢。”
任凌翼立時虛弱的又咳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諸位太醫們心想:殿下哦,您這回光返照的也忒短了些。
任凌翼只覺一雙手輕輕搭在自己手腕處,半響後,那軟軟的小手又掰開了他的嘴,而後又捏了捏他的眼皮,好似鬆了口氣道:“去端些淡鹽水過來。”
立時有人應了,她軟軟道:“把你殿下扶起來。”
小德子立刻抹了把眼淚應了,接著任凌翼便覺一碗茶水送到嘴邊,卻聽她輕輕道:“翼殿下,可能聽到臣女說話?將這淡鹽水全喝下去。”
任凌翼立時聽話的全喝了。
接著只覺肺腑翻江倒海,嘔吐感急速湧了上來,任凌翼一口吐了出來。
這一番倒真是疲憊,虛弱的躺下去,迷迷濛濛的睜開大眼睛,那眼睛燦若星子,氤氳了濛濛的水霧,既可憐又委屈道:“晚姐姐,阿翼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她微微一笑開口。
“那晚姐姐摸摸阿翼的臉,否則阿翼不覺著這是真的。”
小德子掩住臉心道:自家殿下真不要臉。
曲向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望向任凌天起身行禮道:“皇上,翼殿下想必誤食了百合散,此種毒藥只會讓人如有大病,卻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諸位大人看不出也在情理之中,即便不醫治,翼殿下過幾日也會恢復正常。”
任凌天奇異道:“世上竟有這等毒藥。”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是,以大量淡鹽水送服,可解此藥。”
太醫們眼睛刷的一亮道:“不愧是神醫之後啊,下官門皆受教了。”
任凌天也笑道:“還是蘭慧翁主的醫術高明,你們這群老頭子好好跟著學學!都滾下去吧!”
太醫們心有慼慼然,慌忙退了下去。
曲向晚也要走開,卻被任凌翼一把抓住,那手很是無力,卻讓曲向晚推不開。
“晚姐姐,阿翼都要死了,你便這麼狠心要走麼?”他一雙眼睛水霧濛濛的,眼淚欲落不落看的人揪心。
任凌天道:“翁主傷勢未愈,自然不便久待。”
“父皇,若是兒臣過一會再吐血可如何是好?”說著當真又吐出一口。
曲向晚嘆氣道:“皇上,臣女無礙,殿下身子虛弱,臣女觀察片刻再回去也不遲。”
任凌天笑道:“如此甚好,翼兒便交給你了。”說罷揮揮手,走了。
曲向晚福了福身,而後緩緩轉身擰眉道:“吐血很好玩嗎?需知吃多少補品方能把血都補回來?”任凌翼軟軟的小貓一樣道:“人家都傷的這麼重了,晚姐姐還不溫柔一些,阿翼還不如死了算了。”
曲向晚嘴角一抽。
那百合散不過是讓他如有大病,斷然不會吐什麼血,這血八成是他以內力自傷身子才吐的,這個孩子,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曲向晚瞥了一眼小德子道:“去熬些補血養氣的粥來。”
小德子立刻應了。
任凌翼抓住她的手軟軟道:“晚姐姐,你的傷可好了?”
曲向晚眸光閃了閃笑道:“好了。”任凌翼軟軟道:“那讓我看看。”曲向晚嘴角抖了抖,咬牙切齒道:“看來你吐血吐的還少了些。”看你個頭啊!她傷的不是臉是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