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語,阿黎湊過來低聲道:“你可知你二姐為何突然對這周俊感了興趣?”
我一怔,頗有些不解地看向阿黎:“這事難不成還有內幕?”
阿黎很是失望地戳著我的額頭,“你這榆木腦袋,怎麼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那周丞相家的大公子最近病入膏肓,怕是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所以等他一死,周俊就成了周家長子。你說,像你二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我當她看我不順眼,才故意前來搗亂呢!”
“當然了,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
“唉,算了我對周俊的心情也被她這盆冷水澆滅了。”
阿黎很是滿意地摸了摸我的頭,我直接開啟他的爪子,外帶附送了個白眼。
“今夜真宿在這裡?”阿黎湊過來,一臉曖昧的笑容。
我翻身再次躺在床上,順手扯過一旁的錦被,說道:“反正她們也都走了,我現在也不想回府看到我那二姐對我耀武揚威的模樣,今日就宿在你這裡了。”
“哎呀呀~”阿黎托腮,眨著眼睛笑道,“那我豈不是要賣身陪寢了?”
“你可就別再折騰我了”我疲憊的閉上眼睛,實在不想再和阿黎拌嘴玩兒,“今天我是真的累了。”
感覺到阿黎再次捋順了我的頭髮,卻真正的沒了聲響,我也就放心大膽地閉上眼睛,安心入眠了。
要說我和阿黎的孽緣,可真是有十年之久了。
那時候我雖然才五歲,可按照實際年齡來說卻已經是二十八歲的高齡了。那一天我剛捱了我爹的一頓毒打,第一次收拾包袱離家出走。剛出府門沒多遠,就碰到了衣衫襤褸的阿黎。
別看他現在肌膚白皙似雪,狹目精光,鼻樑英挺,薄唇潤澤。想當年他就是一活脫脫的乞丐!滿臉烏七八黑的,身上還都是傷。
他那時候明明受了重傷,氣息微弱,卻還是攔在了我的面前,冷聲喝道:“給我吃的!”
話說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好吃。尤其受到了感情的傷害,或氣或悲時,我都只能化悲憤為食慾,靠吃東西來緩解。所以從出了將軍府的大門,我就一直在吃,遇到阿黎時,我手中的已經是最後一個包子了。
若是平時,我定然會不計較乞丐的無禮,畢竟他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也是個有同情心的人。只是阿黎不該用那種囂張的語氣管我要包子,更不該在我心情最憤怒的時候對我囂張!
所以我二話沒說,上去給他就是一拳。那時候我才五歲,雖然不知道阿黎是個什麼年紀,可是他卻比我高了一頭還多。雖然他傷痕累累,可是對付一個我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他這麼以為,卻獨獨不知道我是將軍府出來的,而且正在暴怒中。所以儘管他有身高優勢,那次我們確實打了個平手。
最後直到天空落了雪,我們才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再也動不了半分。
雪花一點點地落在我的臉上、手上,冰冰的,癢癢的。我側頭看了看神志已經恍然的他,不由得大笑出聲。
阿黎一抖,頗為詫異地側頭看向我,眼神傳達出“原來這丫頭是瘋子”的神色。
我卻依舊哈哈大笑,然後抹去臉上的水跡。那時我太過執著,想到那個爹和我那兩個姐姐,總是又氣憤又傷感。直到和阿黎打了這一架,才覺得其實一切都沒我想的那麼重要。有些東西我的確該放下了。
於是我最先坐起身來,懊喪的心情一掃而光,一瘸一拐地走向阿黎,然後把包袱塞進了他的懷裡。
“我帶了綠豆糕,那個可比包子好吃!”
阿黎眯起眼睛,凌厲地目光掃過我,我卻大咧咧地一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就這樣兩個絲毫不搭調的人,開始了一段長達十年的孽緣。
回憶完我們的相識,我心裡還很是欣慰的。早些年,我雖然是個將軍府的小姐,卻也是最不受寵的。小時候沒有朋友,除了阿黎誰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雖然阿黎在乎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需要我每月給他銀子,不過好歹也是個慰藉。
後來我和二公主夏夢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成了最好的朋友,讓我的生活環境一下子好了許多。我也不知道是我那老爹歲數大了,膝下只有我們姐妹三個,最終想通了不再與我志置氣,還是因為有夏夢的支援,他也不好對我太過兇惡。總之這以後的日子輕鬆了不少。
再後來我和夏夢又成立了仲夢組,交了不少性情相近,愛好相同的朋友,也就是今日掏銀子讓我來找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