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可憐”。
就貼著她的額頭,顧長安輕輕地噴出氣兒來,感覺自己的呼吸在她的額髮間拂過,顧長安便更靠近了一點兒:“紫微,等回京了,我差人上你家去可好!”
去她家?去她家做什麼,陳紫微這時滿心撲在圖畫上,哪轉得過彎來。在她興致高漲準備名垂青史的時候講這個,那簡直就是在扼殺她的腦細胞:“還有好多事要忙呢,什麼時候去不是去啊,這個時候提這個做什麼?”
她這憨憨呆呆的表情讓顧長安笑出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顧長安知道這姑娘還是沒反應過來,真是個遲鈍的傻妮子。
這時的顧長安心底卻是極罕見的一片柔情,並不摻半點雜質,當他這樣看著陳紫微時,陳紫微就覺得自己腦袋跟被雷劈了似的。她似是想到了點什麼,可又轉不過彎來,只能繼續傻模傻樣兒地看著顧長安,任他揉任他貼得更近
貼近時,顧長安一笑又拉開了距離,輕拍了她的頭頂說:“真傻!”
別的要費腦子想,可這句不用,陳紫微想也不想一張嘴就回:“你才傻呢。”
沒想到顧長安壓根不反駁,反而笑出聲來順著她的話茬兒說:“對,我更傻。”
看上這麼個沒頭沒腦沒心沒肺的傻妮子,他可不是更傻嘛!
良久良久地,陳紫微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顧長安說:“你病了吧!”
這麼反常,要是沒病哪能啊,今天太陽是她看著打東邊出來的,所以怎麼也不能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導致的異象。
聽了這句話,顧長安就是再沒脾氣也瞪了她一眼:“快點改,還等著送到京裡去給皇上看。”
“哦,知道了!”
心底“哼”了一聲,陳紫微這會兒其實心裡正高興呢,她能真的不知道顧長安在想什麼說什麼嗎,她能真遲鈍到這份上嗎,當然不能。只是慢一點點而已,她雖然這會兒才想明白,可是剛才自個兒的表現實在太讓自己滿意了。
這傻模樣的多好,被顧長安圈養一輩子,她才不幹呢。天天待一塊兒且提心吊膽著,要一輩子待一塊兒,她覺得將來自己的墓誌銘肯定得寫——擔心吊膽活了一輩子,姐終於可以死了,真幸福!
說到圈養啊,她就接著想著了一件事兒,再怎麼也是要成親的,她這都有年紀了,咱得開始物色然後好好培養嘍。可是她認識的就那麼幾個,學院裡的先生還是不要了,個頂個的酸,那她認識的就只剩下唐西樓和安西大營最近派過來的一撥人了。
而唐西樓在陳紫微腦子裡那是有主的口糧,所以唐西樓被她很自動地跳過。於是安西大營裡那幾位二十上下,根正苗紅好出身的小將們就被她惦記上了,至於根不正苗不紅的這時代門第觀念太重,她可不想操心死自個兒。
可憐的小將們
“楊小將軍,我們今天往這邊去吧!”因為顧長安另有事兒要忙,她通常是個安西營裡的小將一塊兒到山南遺址去察看,這就提供了便利啊便利。
這世上近水樓臺得了月的事兒還少嘛!
被她叫楊小將軍的是累世的將門星,景朝版的楊家將,就差人門裡沒女將了。
“陳先生,這邊的路年久失修,你先在這等會兒,我先派人去探探路。”楊小將當然有名有姓兒,人叫楊牧山,年方二十因為常年在軍中建功立業,所以至今沒娶,多合適的條件啊。
關鍵是人既有軍人氣,還有心細,看這會兒多體貼啊
乖乖巧巧地應了聲“好”,陳紫微正在心裡評估著楊牧山值不值得發展一下。
其實陳紫微也就是個心裡想法兒跟星星一樣多,動起手來膽兒跟針鼻兒一樣小的,所以她壓根不可能有任何行動。更兼著是去辦她感興趣的正經事兒,她要一忙和起來,哪管得著啥呀。
所以一切都停留在陳紫微想象中的美好階段,基本上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有些人就這樣兒,想一千念一萬也不會做一樣兒,陳紫微在某些事兒上就是這種人。
“陳先生,那頭髮現一個塌洞,正派人守著,你看我們是現在過去還是怎麼辦?”楊牧山哪知道陳紫微心裡這些彎彎繞,他就一正正宗宗的軍人,打小就沒這麼多花花腸子。跟他說帶兵打仗行,跟他說心眼兒的話,不用說他自個兒就先歇菜了。
而陳紫微一聽著塌洞,興致就上來了,那些彎彎繞心思也就扔腦門兒後頭去了。
“那還等什麼,帶路吧,看看山南國的先人們還有沒有埋點什麼給我們挖。”陳紫微完全沒有表現出對故國先宗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