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不想想。五臧山院的結界可是武夷院長親手佈置的,普通的妖精哪有可能這般容易進來。
要說結界,那也有一串嘮叨要說。
因為每年於兒在七月十四那一日,總逃不過小鬼們的一番騷擾,山院的結界是一年比一年牢固,小鬼們卻依舊能從四面八方湧出來。根本不把那結界當回事,著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薰池和於兒心中有所懷疑,又不好意思過多尋問武夷。怕拂了他的面子。武夷自己也覺得很丟臉,居然連幾隻小鬼也攔不住。幫於兒保守這個秘密的同時,悶頭捉摸著為何會這樣。
後來總結下來,武夷煞有介事地說:“幕後一定有個黑手。”
薰池就問,“黑手是誰?”
“這老夫還需要時間查一查。”武夷捂臉。至今還沒有查不來。
她偶爾還會想起那個叫張楹的書生,想起初見時。他瀟灑地甩動衣袖,一本正經作揖,泠泠道:“小生姓張,名楹,小字林之。”那樣書卷氣濃重的一個男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男子,後來再也沒有尋覓到他的訊息。小烏鴉從泰山帶回了訊息,白虎說陰間沒有一個叫張楹的書生的記錄。
於是這一樁小插曲,和金彌夫子一樣,成了一件無頭公案。或許很久很久以後,真相突然浮出水面的時候,所有的當事人都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情懷。
嘮嗑這些,就是為了強調,五臧山院的結界是非常堅固的,雖然總是能被一些神秘的幕後黑手,不知不覺打破闖入。(觀眾:那這結界到底有用沒用?!武夷淚流滿面。)
紅衣女子明麗的臉龐帶著一絲溫怒,“我是誰關你這小破孩屁事,讓不讓開?!”朝前跨出一大步,一個挺胸瞪眼,要嚇水長天。
水長天這沒出息的,居然還真的被女子的氣勢嚇了嚇。他總覺得今日這個誤闖進廚房的小偷,不是一般人。身上那股不可高攀的氣質,與天帝小玄女女媱也不是一樣的氣質。你能不能形容的清楚一點?反正,反正在心中會冒出仰望的念頭,神聖,不敢不尊敬。
不過他既然攔也攔了,若這時候因為這一嚇就縮脖子,委實有些對不起觀眾。脖子一梗,倔強道:“想走?從我身子上踩過去吧!”還叫我小破孩?!這幾年於兒也用那種“走開,小破孩”的輕蔑俯視他,導致他一聽到“小破孩”三個字,就會暴怒。
卻還沒來得及再次出手,水長天眼前忽然出現片片花瓣雨,那紅色的花瓣襲來,小破孩開著柔韌的身子,敏捷地向後撤退,然後往後仰身,放低高度,想讓那些紅色的花瓣從自己大彎腰了的身子上方飛過去。
心中同時下了斷定,原來這女子是隻花妖!
不想那些紅色的花瓣,應該按發出力氣的軌跡繼續筆直往前行駛的,飛到一半,竟然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硬生生剎住了車,凌空懸掛在水長天腦門正上方。
有一念之間的靜止,水長天的身子保持著拱形。而他的眼睛瞪著突然停下的花瓣。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這些花瓣上的絲絲紋路,火紅得美麗,綻放著生命力。
然後——霍地——著了!
那火紅的花瓣,在下一瞬間就化作朵朵火焰,紛紛砸向水長天的大圓臉。
水長天嚇了一大跳,罵了一句:“孃的,這是什麼?!”連忙下肢發力,是自己拱形的身體平移,以便避開那些忽然著起來的花瓣。
敢情這女子不是花妖,而是火精靈?!
水長天在心中腹誹。與此同時,手上也運用靈力打算滅了這火雨。他是黃河河伯的兒子,自然最擅長水系的法術。思及此。心中倒稍微鎮定一些,水火不容,今日你遇見我,就是剋星!
但水長天畢竟還小,又一向囂張。不太擅長認清現實。其實就算他認清了,那一股腦的衝勁,也會叫他與紅衣女子拼一拼。紅衣女子的法力遠在他之上,只不過這女子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兒,沒有要置水長天於死地的心。她連手都沒動,只見從她身上又開出許多紅花瓣。再一次襲擊水長天。
這次水長天沒那麼幸運。儘管手上已經使出他最厲害的法術,但紅色的花瓣似乎片片都飽含著一個活潑的靈魂,有自己的意識。靈巧地從各個間隙湧向他,接近之時就化作火球,沾在水長天的身上。
沒過一會兒,水長天焦頭爛額。
紅衣女子在水長天手忙腳亂的時候,啃著沙棠果悠然飄出了廚房。榔頭和公子長鬱見證了水長天變成小黑炭的整個過程。哪裡還敢招惹這女子,心裡默契地打定主意。等她走了我們馬上去報告武夷院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