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將步子把握的剛剛好,在距離阿鼓一寸的地方剎住車。他們兩人的個子相差不大,鼻尖對著鼻尖靜默剎那,白龍滿頭大汗的又重複,“快救命!”殷切地直視阿鼓。
阿鼓皺眉,入眼的第一影像是白龍那張記憶深刻的臉,他驚訝,這不是方才在山神祭典上搗亂的陌生少年麼?!怎麼夫子和院長沒有看好,被他跑到這裡來了?第二才聽進去白龍的話,疑惑低頭看向白龍懷裡的小人兒。
這是?
“怎麼回事?!”阿鼓驚呼,認出縮在白龍懷裡痛苦掙扎的人是薰池。
“救命!!”白龍現在只在意“救命!”兩個字,他家媳婦要是出事,他也不活了!
阿鼓快速打量一眼白龍,二話不說要搶過他懷裡的薰池。白龍自然不肯撒手,兩個人在原地不做別的,先爭起一個小女娃。
“放手啊!”阿鼓有些怒意。
“你幹嘛要搶走我的糰子?!”白龍不解,就是不放手。
“你不是要我救她麼?你不放手,我怎麼救?!”阿鼓振振有詞。
白龍聽罷,糾結了一下還是勉強鬆開了抱著薰池的雙手。鼓施力推開白龍,薰池就順勢落入他的懷裡。鼓一面轉身疾步往湄山居的方向而去,一面單手抓住薰池露在外的那隻手,粗略探查起她的情況。
當鼓剛觸及到薰池的肌膚,他就嚇了一跳,好燙!
“薰池!你哪裡不舒服?”鼓低頭問她。
薰池已經疼得神智迷糊,在鼓懷裡動了動,只吐出一個“背”字。
鼓連忙將一隻手託向薰池的後背,隔著山院特製的衣袍,雖有些燙感但不如剛剛觸及她裸露的手腕時那麼震驚。他皺眉,薰池的脈象裡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根本不知道薰池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只得先將大手放在她背上,給她輸入靈力穩住心脈。
白龍死死跟在阿鼓身後,他注意到鼓的手託在薰池背上,心裡有點不爽利。想要把薰池搶回來,卻又有些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眼前這個不認識的黑衣少年頂用。握了握拳頭,一刻不離的把視線放在他懷裡的薰池身上。
三人轉眼就到了湄山居。
湄山居現在還是燈火通明。底樓的新晉弟子跟隨高階弟子熟悉了一遍每天的生活起居習慣,正在各自房間裡整理東西,展望未來。二樓的中級弟子當了一天苦力,也在屋子裡打坐休息。而頂樓的高階弟子,最為悠閒自在,早就習慣了山院的日子,三三兩兩涼在走廊裡看夜景,說閒話。
雲在他們其中,看到巡山剛出去不久的鼓又轉頭飛奔回來,懷裡還隱約抱著個女孩,立馬飛身從三樓直接飄到了“湄山居”的石頭旁,在眾同窗的驚呼聲中攔下阿鼓。
“怎麼了?”雲難得一掃臉上的雲輕雲淡,皺眉沉色。
發現阿鼓懷裡的人竟是薰池,也是一驚。
阿鼓繞過雲,對他急道,“快去找青鸞夫子。”青鸞精通醫術。
“好!”雲立馬騰雲而起,直飛向大夫居的方向。
鼓則抱著薰池,一腳踢開她的房門,將她抱了進去。巨大的動靜把湄山居里其餘的弟子也驚動出來,所有人傾巢而出,要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他們可真的是過了刺激的一天!
女媱聽到響動,穿戴整齊以後開啟房門,薰池屋子的窗前已經聚攏了許多人,他們都墊著腳尖往裡頭看,低聲騷動卻沒有人敢繞進去瞅一瞅。她推開那些看熱鬧的大小弟子,沒想到竟是薰池出了事情。
她心中疑惑,薰池不是被院長叫走處理陌生少年的事情去了麼?怎麼好像受傷了?瞥了眼視窗,只看到薰池趴在床上,臉色蒼白,鼓最靠近薰池的床邊,而鼓的後面還跟著一個直跺腳的少年,是先前那個呆傻的闖入者?
正要繞到隔壁房門口進去看看,她的衣襬突然被人扯住,回頭一看,看到怯生生的圓歸。它也想進去,但又不敢一個人進去。遂拉起圓歸,一同走進了去,焦急問:“師兄,薰池怎麼了?!”
所有人都問,薰池怎麼了?可是鼓也不知道薰池怎麼了!他心裡忽然生出些惱意,不是對一遍遍尋問他的人著惱,而是對自己本事不濟的惱意。他為何不知道薰池怎麼了!如果他知道該多好!鼓這樣想著,咬牙又給薰池輸送靈力,想要使她舒緩一些身上的痛楚。可是薰池的身上,好像一個無底洞,源源不斷的靈力送進去,馬上被她吞噬的無影無蹤,沒有一絲好轉。
女媱見鼓的面色越來越黑,並不理會她的問題,便識相的沒有再打擾。轉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