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榔頭哇哇直叫的蹦躂,那小胖蛇的尾巴還激動地翹起,猛抖。
那第二聲響,則是火焰彈爆炸的聲音。於兒斜後方有某隻屬火的妖精召喚出來的小玩意,殺傷力並不大,頂多將你炸得好像被雷劈過,樣子醜了點。
不過於兒反應極快,火焰彈爆開前一刻,她已經身形閃到三丈開外,空留原地一團黑色的焦灰。
而第三聲慘叫,來自火焰彈飛來的方向。大白在於兒快速變換位置的時候 ,和小白一樣尾巴一拍草地借力騰空而起射向那個偷襲自家主子的元兇。大白一怒,比起小白來更加可怕,他沒有咬人家耳朵鼻子,直指對方的咽喉。
小霸王另一個跟班,公子長鬱一聲慘叫之後便臉色慘白地撲出灌木叢,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只要大白的嘴再用上一份力氣,這小男孩必死無疑。
公子長鬱乃絲羽鳥一族,當他和兄弟姐妹還是一窩鳥蛋,等待被鳥媽媽孵化時,曾經被隔壁山上的一條大蟒蛇趁著鳥媽媽不在潛進巢裡偷襲過,吃掉了他好幾個兄弟姐妹補身子。公子長鬱雖僥倖逃過一劫,但是他孃親經常在他面前哭訴這事兒,感嘆那些沒有見過太陽就夭亡的孩子,最後導致公子長鬱對蛇族長年累積下了巨大陰影。
更別提現在自己的喉嚨就在蛇口之下,生死一線,毫不誇張地說,已然直接將他給嚇尿。他默默後悔,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收水長天那些金燦燦的寶貝。他們絲羽鳥和烏鴉長相上雖然南轅北轍,卻都執迷於金子。
正當於兒想要開口阻止大白過激的舉動之際,她忽然感到身後又冒出一股勁風,還沒有機會移步避開,身子就被一記冰凍術打中,不能動彈。
“哼,快讓你那兩條蛇放開他們!”一隻炙熱中帶著少許顫抖的手扣住於兒的喉嚨。
水長天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於兒身後。自打於兒邁進百獸園那刻起,他就在心中打起鬼主意,要找她報仇,一雪前恥。
他盤算過,百獸園選獸,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眾弟子分散,夫子又不在,好下手;打傷了於兒也不怕夫子追究。或者推說自己誤以為是某隻靈獸出手誤傷,或者乾脆拍拍屁股,只說不知道,反正沒有旁的人看見;且,據水長天的觀察,於兒也不是那種會去向夫子打小報告之人。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所以只要引開她身邊的那兩條可惡的幽冥雙蛇。不愁沒有下手的機會。他定然要重振水長天之雄風,再鑄五臧山院小霸王之威儀。
現在,計劃成功了的水長天,興奮得手抖。能翻過於兒這座山,就離打倒終極目標薰池邁進了一大步。
於兒皺眉,沉默不語。大白先鬆開嘴下的公子長鬱,快速遊移到於兒和水長天面前,圓溜溜的一雙黑眼睛一刻不離水長天扣住於兒喉嚨的手。在今天之前,它們也曾遇到過類似的危險,甚至是比這更危急的情況。最後都被一一化解。大白心裡並不慌張,小腦袋裡思索如何最妥當地救出主人。
小白則不然。它咬住榔頭的嘴不但沒鬆開,反而加重了力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減,靜謐異常,只有榔頭痛得以為自己耳垂要被咬掉。哭喊聲不停。“老大,救命啊!耳朵,耳朵要沒有了!”
水長天手上加重了力道,對於兒大喝:“快讓那條蛇放開榔頭!”
於兒依舊沉默,不討饒也不妥協。她這悶葫蘆的性子曾經激怒過無數前來挑釁的野蠻妖精。那些習慣當老大的霸王們,最最討厭像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沉默,簡直就是對他們威風無聲的挑釁加嘲笑。
小霸王此時也被悶於兒弄得心裡窩火。正想給她點苦頭吃吃,霸氣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抬手就要來一記凝冰咒將她困成冰雕。卻不想一隻冰冰涼的手比他的動作快,法咒還沒釋放,水長天彎成蓮花狀的手指忽然被一股大力扭過來對準了自己。
“啊!”
一聲慘叫,水長天的法術來不及消除,直接施加到自己身上。只見他從腳底到脖子以下,都被晶晶亮的冰塊圍住,清秀的臉蛋瞬間騰紅,怒瞪眼前面色淡定,活動自如的於兒,“你怎麼會能動?!我明明對你雙腳下了冰凍術!”
“有麼?”於兒上下打量變成冰棒的水長天,眼神淡漠。其實她就是隨便瞅一瞅,還沒見過這個造型的小妖精。可在水長天看來,無疑變成了巨大的挑釁。
“你,你,你明明是個凡人,怎麼可能破得了我的冰凍術!你是個妖怪!”他氣得嘴唇哆嗦,粗聲粗氣叫囂時將好看鼻子的秀氣鼻孔張大了數倍,全然沒有了傳說中黃河河伯之子的風采。
於兒愣神,她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