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歲憋屈地盯著武羅,對她說的話十萬個不同意。可是又礙於神君的羈絆,不能開口直接噴她。若問有沒有哪個女山神,沒有被長歲荼毒過,那也就只有青要山武羅神女了!武羅太過強悍,想當初長歲第一眼見到她,就深感此女不好惹,也不去挑戰自己的極限。今日再見武羅,更加敬而遠之。
“薰池神女乃中嶽遺孤,天命不凡,且傲岸山本是隨她而生,我等不過順應天意,何來不公之說?”季河全權代表四嶽,與武羅對峙起來。與公與私,他們都是支援薰池的!
武羅坦然一笑,朗朗道:“話雖如此,但山神界自始就有規定,若為山神,不僅要透過第一道天劫,更要透過五臧山院的修習和試煉,才可以任命,且必須以試煉成績的優異賜予位階。敢問神君,薰池神女可透過五臧山院的考核?”
長歲不禁腹誹,此女真狠!竟以五臧山院為由,威逼他們收回任命!
五臧山院是什麼地方?
那是他們五嶽神君當初為甄選山神而專門設立的一處兼教與考為一體的官方選才機構。每一百年招收一批預備山神,在山院裡修習三百年,由專門的夫子教授各種山神必需的課業,期間會有許多考試,到最後時還有一次大試煉。五嶽則會按照進修者三百年中各項考試成績的優劣,甄選合適的山神人選。因為基本上每間隔幾百年,就會有幾個山神被第二道、第三道天劫劈死或者劈成殘廢,候補人選不可或缺。武羅當年,就是規規矩矩進入五臧山院修習,憑首屆修習者中第一名的成績結業,才被中嶽分到萯山系這種寶地。
武羅的意思很明確,要跟她搶,拿實力說話。
再看薰池,已經在桑枝懷中睡得香甜!!!
季河沉默,在思考如何駁回武羅的理由。
卻聽另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泰逢以為武羅神說得十分在理,縱使天將神女,也不能破壞早已立下的規矩,還請四嶽神君三思。”說罷,側頭投給武羅一個曖昧的眼神,整一隻邪神附體。
九厚忍無可忍,率先吼道:“放肆!薰池神女豈是爾等可以妄加評論擺佈的!”
“東嶽神君此言差矣,我等長久以來恭命五嶽,皆是因為我等信服神君之所能。如今薰池神女尚在襁褓之中,何等資歷我等尚不得而知,實在難以信服。”泰逢絲毫不被九厚氣勢所壓,婉轉從容道,“四嶽神君如今辦此週歲宴,也是想給薰池神女立個威名,以便之後。泰逢私以為,若四嶽真心為小神女著想,不該壓制武羅神的質疑。既為神女,何怕區區山院試煉?神女亦能借此叫我等信服,何樂不為?”
眾山神在武羅和泰逢的一唱一和中,紛紛響應起來。要讓薰池去五臧山院試煉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季河等人皺眉,萬萬沒有料到一個週歲宴會擺成這樣,真是小看了武羅的本事。
“請四嶽給武羅一個明示。”武羅藉著眾山神應和之際,趁熱打鐵。
長歲和九厚衝季河狂使眼色,叫季河不要理會這群手下。等週歲宴結束,定要好好收拾那幾只出頭鳥!太平日子過久了,竟不將他們四個神君放在眼裡!
季河與桑枝對望一眼,又看看桑枝懷裡睡著了的薰池,最終無聲嘆了一口氣,向著眾山神宣佈道:
“既然青要山山神提出異議,本君也非獨斷之主。就依山神界規矩,將薰池神女送入五臧山院修習,得成歸來後再議其他。然,薰池尚小,待其三百歲之時再行此令。萯山系及傲岸山之事物,皆由青要山山神代理。眾位可還有異議?”
“神君英明。”武羅向四嶽一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006。兩個人
薰池宮上上下下的氣氛其實有些肅穆。
季河說罷,就轉身朝薰池宮內行去,桑枝抱著薰池緊跟其後。
而九厚和長歲此時皆愣在原地,沒有料到季河會那麼爽快就答應了武羅和泰逢的要求。想他們堂堂四嶽神君,外加一個天生小神女,竟然要被兩個小山神造反,還賠上薰池未來的三百年!叫他們兩個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等到接受了現實,季河與桑枝已經走遠。底下的山神們,都盯著九厚和長歲,揣測這兩神君是不是要做出些懲罰武羅的事情。九厚和長歲對視一眼,難得意見一致,必須懲罰!提薰池閨女出口惡氣!
九厚對著武羅道:“武羅,你其心可鑑,我們滿足你的要求。但是你藐視了神女之儀,不尊這一點過失,可有異議?”
“沒有。”武羅倒是坦然,她站出來挑戰四嶽,就沒有想過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