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彌聽得問題,笑眯眯的眼睛停留在手中的杯子上並不去看薰池或者紅蓮,坦言道:“確是我自己走火入魔,沒有旁人加害,多謝兩位關心。”
他入佛門之時,紅蓮尚在十八層地獄裡頭和惡鬼們玩過家家,後來金彌跟著殺生佛修行,名氣大作,就一直在四方行走,與紅蓮的接觸並不多,等到再之後金彌突然鬼迷心竅來了五臧山院當夫子,與紅蓮的交際成了零。若非此次因業火之名驚動了業火主人,他倆可能見面都不相識。
“夫子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走火入魔,說來慚愧,當日我經過大夫居時無意聽到院長與青鸞夫子交談,說夫子你與知命星君似乎從前有仇,是不是有人用言語刺激了你什麼”薰池還不死心,她就是覺得泰逢居心叵測。
金彌知道薰池不是刨根問底,揭人傷疤的無聊之人,聽到此時心裡也大約猜到她在想什麼。搖搖頭,正要提泰逢說幾句好話,屋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扣扣扣,有力,有規律。
白龍現在進薰池的房門是沒敲門的習慣,可能是女媱或者圓歸。三人同時看向門口,薰池問外面:“誰?”
“我。”外面的人回答短促,聲音不大不小,叫人聽得清楚。
薰池心裡咯噔一聲,皺眉鬱悶: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先前白龍出去過,所以門只是合上,並未上閂。泰逢對薰池還不瞭解,也不等她表示,自己就推開門,站在清冷的月光裡,他那一身銀鎧甲就顯得特別寒顫人,只見泰逢一隻手上還提了壺酒,酒香封不住,浮動在空氣中,叫薰池食指大動。
若問薰池為何突然又執著於同泰逢抬槓,這還要說回到昨天晚上,薰池從青鸞夫子的房間裡出來,碰到紅蓮和金彌夫子迴歸,說了會話正下山回湄山居的路上。
因為終於解開青鸞夫子討厭自己的原因,走路的腳步也輕快不少,還哼著小山歌,心情十分不錯。就在這月朗星稀,清風扶月的好氛圍下,有個缺德的人暗中丟了塊西瓜皮在薰池抬腳的剎那,於是再落腳時,“誒喲~!”
眼見就要摔個狗吃屎,某人從天而降,伸手一撈就把摔到一半的小人給撈到了懷裡,薰池聞見一陣香味,暗叫不妙,再要反抗已然為時太晚。
“薰小池,走路不看腳下的麼?”泰逢將雙手架在薰池咯吱窩下頭,把薰池整個人高舉過頭頂,與月亮齊平。
薰池眉心緊皺,磨牙:“你故意丟西瓜皮害我摔倒,還有臉問。”
泰逢呵呵一笑,不與她糾結這個對錯,快速換了個話題:“我昨夜觀星,發現你最近有情劫,可要當心些哦。”
哈?!
薰池聽著這話莫名的耳熟,用力一想,忽然就想到前一次,泰逢也是這麼對她說,昨夜我夜觀星象發現你最近有飛來橫禍,你可要當心些哦。結果她就被人下了媚毒,還對著此人百般殷勤,清白毀了一半。不由得毛骨悚然,掙扎著要脫離此人的魔爪。
“我有辦法讓你提早渡過此劫,要不要聽?”泰逢在月光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帶著股流氓的痞氣。
要麼她傻了才會要聽,頭一扭,冷哼不理會。
那人就又問,“你想找須彌山?”
“關你何事!”薰池猛地一驚,怎麼大夥兒都知道須彌山了?
泰逢對讀心術的手段也非常高明,縱使薰池為神,也被他一眼看穿了一瞬之間的想法,“我還知道你在找你娘,你覺得你娘和須彌山有莫大的聯絡。”
“你知道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知道須彌山在哪裡,也不知道我娘在哪裡。”泰逢的臂力驚了,高舉了薰池有好一會兒了也沒見他胳膊有一絲顫抖的酸意。薰池低頭白了俊美的山神一眼,覺得他十分無聊。
“的確,我還真不知道。”泰逢說完,把薰池放下,突然抬手從她的額頭上取下一朵桃花瓣。動作太快太突然,薰池都沒來得及反抗,就只看見他手裡多了一瓣桃花。
這花怎麼跑到她身上去的?
泰逢轉身,不再和薰池糾纏,臨走丟了句話:“本公子正在研究一種新酒,其中有一味神女之怒,可以使酒烈,還烈得很特別,想了一圈,唯一適合取材的就是你了。薰小池,謝謝呀。”
薰池愣了須臾,才反映過過來。敢情泰逢這隻死老虎半夜突然冒出來就是為了消遣她的啊?!神女之怒?!喝不死你的神女之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乎,薰池與泰逢新一輪的對決就此展開,最終目的就是把泰逢趕出她的視線範圍。她這人不記仇,仔細想想,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