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變成一隻勇敢的蝙蝠的小老鼠,他若知道了實情,會不會高興自己是一隻可以不用懼怕日光的更自由的生物?
“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是琉淨,可是那個奇怪的山鬼卻一定把這麼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
薰池一驚,“等等,你說什麼那個奇怪的山鬼?”
“就是上次在紅妝寨裡出現,後來救走天千木的那個山鬼。”
“你在哪裡又見到他的?!”薰池驚呆,激動地整個人撲在桌子上。
“水底。”
於兒便把今日在水底發生的事情對薰池說了一通,就算說到最後那山鬼抱著她那麼親密的舉動,也不見於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全然不把自己當做當事人的樣子。接到薰池凌亂的眼神,還問她一句作甚那般看她?薰池從前也對這些男女之事看的極淡,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就和吃飯喝水拉屎一樣,但是自從自個兒對小白龍心思不純之後,對這種也變得特別敏感。
“我總覺哪裡有些奇怪,但是一下子找不到具體是哪裡,不管我是不是琉淨,那山鬼背後肯定還藏著秘密。”
“既然你懷疑他,為何不順水推舟,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你讓我承認自己就是琉淨然後讓他接近我?”
薰池抱臂摸下巴,“其實我覺得你就是琉淨,你身上有太多奇特的地方,如果不是琉淨,又怎麼解釋?”
於兒沉默,不願意探究這個問題,起碼現在她不能接受自己是琉淨這件事情。
那頭白嫩的小手伸過來蓋在於兒長開了的素手上,“如果你是琉淨,冥神就是你父親,你一直想要尋找的家人就在你眼前;如果你其實並不是琉淨冥神這些年因為痛失*女,神智已經有些恍惚,就當尊敬一個父親,我們也得幫他找到真相,何況這事兒牽扯到魔界。三界萬萬年來相安無事,日子久了,他們或許膩歪了想要生事,我們身在八荒就有責任維護眾生安寧,是不是?”
“反正你就是想讓我出去承認自己是琉淨。”於兒抽出手,斜了一眼薰池。
薰池憨笑,“瞞不過你。”
有時候給自己一個藉口,找一個理由,某件耿耿於懷的事情就能慢慢化解開去。
於兒看了會那邊地上盤成兩坨的大小二白,半晌才問:“冥神還在外面?”
“他哪裡捨得走。”
“那別讓他揪心了,我們走吧。”
薰池一樂,她就知道於兒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轉念一閃而過個想法,立即跑過去揪起小白,搖晃著問於兒:“這倆兄弟是琉淨的靈獸的孩子,就什麼也不知道?”
小白被薰池得慌得想在她手腕上咬一口,終究是沒敢,只哀怨地拿烏溜溜的小眼睛瞪著薰池。
於兒搖頭,“我也問過它們,按理說幽冥蛇是承上一代記憶的,但是關於我的身世或者說琉淨之死,它們並沒有印象。”
“那小白和大白為何會找到你然後一直守護著你?”
小白吐蛇信,還晃!還晃!你丫兒說話就不能好好說咩?!
“它們說自從琉淨死後,蛇母就一直在八荒遊走,卻是漫無目的,生下它們以後這種潛意識就一同轉嫁到它們身上,在沒有遇到溪水中的我之前,它倆根本不知道要找什麼,但是一看到我,就成現在這樣了。”
薰池打量小白:“天生的使命感?”
“是被人抹去過記憶。”於兒皺眉,臉色沉重。
是蛇母的某些記憶,被某些人抹去了,或者,鎖住了。
☆、220。繼續前進
===正版在此=============
薰池領著於兒重新回到大廳裡,其他人還是於兒剛回來時坐著的姿勢,不太明亮的夜明珠照得人臉上都陰測測,了無生趣。聽到聲響望來,發現於兒肯出來,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夜明珠的光就更顯得微薄。
“於兒?!”冥神激動地站起來,卻仍舊不敢走過去碰碰於兒。
於兒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溫度比方才暖了一些,不論自己與琉淨是與不是,他都是一個可憐的父親。開門見山道:“神君,我不會說我就是琉淨,但是可以協助你們找到這件事的真相。”
神君終於忍不住,嚎啕著撲到於兒跟前,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回家的路,嗚咽著呢喃:“你怎麼不是淨兒,你怎麼不是淨兒”那悽楚的話語聽得其他人都十分動容,如果東嶽神君在這兒,他定然不會再責怪冥神發了神經,每年七月半總是把陰間的小鬼放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