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詫異得看了柴教授一眼,繼而又鄙夷得小聲嘟囔了一句:“看著斯斯文文個人,包二奶。呸。”
服務員走了,旅館大廳裡剩下一臉正氣的我,偷笑的桃花,面色平靜的楊念魂,和惱火不已的柴教授。
柴教授看了看天。說:“現在天還早,這樣,先吃個飯。晚上我和大力一間。”
我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我那是單人床,擠不下你。”
柴教授咬牙切齒:“我睡地上。”
吃午飯的時候,柴教授顯然興致很高。一再表示沒想到能這麼順利把楊念魂接出來。實在值得慶祝。然後他就開始說那些肉麻的酸話。
我現在是橫豎看他不順眼。他說一句我就搶白一句。過了一會,柴教授急眼了:“大力,你怎麼回事?我發現到了北京之後你處處跟我作對啊。”
我說:“你辦的壞事太多了,所以我要替天行道。”
柴教授兩眼瞪圓:“我辦什麼壞事了,你說。”
我喝了杯茶。腦袋裡把柴教授辦過的事理順了一遍。我說:“首先,你不該編故事騙我。不就是想讓我跟你一塊去找那座山嗎?男子漢大丈夫,直說就行了,你怎麼那麼損,還給我認個爹?”
柴教授急的拍桌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天發誓。我要是編瞎話讓我天打雷劈。”
我瞪著眼:“誒,教授,問你個問題唄。你是黨員不?”
教授站起來拍拍胸脯:“當然是。我以黨的”
我擺擺手:“你坐下,你一個無神論者發毒誓,你這不逗我玩呢嗎?”
柴教授一時語塞,於是改變策略,語重心長得說:“大力啊。我承認,我是有私心,想讓你和我一塊找荒山。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姓柴的可能會有所隱瞞,但是不騙人,我只要說,肯定就是實話。”
楊念魂在一邊說:“他說的是真的。”
我反問:“你怎麼知道?你又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事。難道你也在場?難道你是他請來的託?”
楊念魂只是淡淡說了句:“心無雜念,自然能看透人心,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到這個份上,也就沒必要爭論了。
我說:“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你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在千眼井答應得多痛快,包吃包住包玩,花多少錢都小菜一碟,怎麼翻臉不認帳呢?晚上還要和我擠一個房間。你把我屋子弄髒了我還怎麼睡?”
柴教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沒來過北京,不知道這一趟的兇險。你問問她。”柴教授一指楊念魂。
楊念魂點點頭:“沒錯,有不少人在抓我,所以我躲到精神病院。”
我若有所思得看著楊念魂:“怎麼你一直幫著柴教授說話?別人沒事抓你幹嘛?”
楊念魂面如止水:“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偏袒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被抓。”
這一頓飯吃的爭爭吵吵。楊念魂果然是個缺魂的。她說她經常在早上發現自己睡在大街上,而最近口袋裡開始出現張紙條,讓她快跑,有危險。於是她就一直奔逃。詭異的是,每天一早她都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根據紙條的指示來回奔走。
這也太離譜了,你編故事哪怕也編個有邏輯的啊。
我真想把飯碗扣她腦袋上,不過沒捨得。
不是捨不得她,是捨不得飯。
我對柴教授說:“我現在確定她是神經病了,你真的要跟神經病合作?你要不要先去看看病?”
柴教授一臉自信:“給他紙條的那個人就是我要找的第二個人。那個人對事情的推算簡直精準無比。我沒病,她也不是神經病。這次我一定能成功!只要跟著楊念魂,就能找到此人!”
柴教授說到激動處,用手猛地一錘桌子。濺起湯湯水水灑了桃花一身。桃花啊得一聲,引得眾人紛紛往這裡看。
柴教授連忙道歉,並承諾明天給桃花買一身新的。
我挖苦他:“老柴啊,你就喜歡這種口頭許諾。我看你也滿腦袋白頭髮了,也沒幾天了。這新衣服可得抓緊買啊。”
柴教授氣的了不得,一個勁的說:“你是吃錯藥了吧,怎麼總找我的事。”
吃完午飯,我催著柴教授拿出錢來,領著桃花買了身衣服。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累的腰痠背痛,真想倒頭大睡。可肚子裡空空如也。
柴教授打電話叫了飯,直接送到房間裡。
我叫上桃花,都來我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