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說:“做得好。今晚上有賞。”
黃毛們一聲歡呼,雀躍著下車了。
而我和楊念魂被蒙上眼。由擔架抬著來到外面。
我敢肯定,這裡不是農村就是城郊。因為這裡聞不到汽油味,很幽靜,很清新。在夏夜裡甚至有一點清涼。
過了一會,抬我的人發出越來越響的腳步聲,這聲音踢踏踢踏,有明顯的迴音,在幽靜的夜裡很顯得很突兀。估計,我們進了一個走廊。
當我的眼罩被取下來的時候。發現我被綁到一張床上,而楊念魂不知道哪去了。頭頂上的大燈很刺眼。我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發現床邊站著一個白大褂。是一位女士。身材苗條,面容姣好。但是已經不再年輕。
她正很感興趣得打量著我。那表情,不像是看一個人,倒像是看一件什麼東西。正在細細品鑑和欣賞。
我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問:“你為什麼抓我?”
白大褂搖搖頭:“不是我抓的你,我只負責研究你。”
我說:“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彆扭?你打算怎麼研究?”
白大褂說:“今天晚上的目標本來不是你。但是據說你表現得很有意思,像是一頭野獸,全身充滿了人類不該有的力量和速度。於是我打算用幾天時間找出原因。我會先抽血化驗。然後是全身掃描。最後把你解剖,直到找出你身體裡的秘密。”
白大褂的聲音很平和。像是在討論怎麼做一鍋炒白菜。可是,她選擇的討論的物件正好是那顆白菜。這豈不是有點毛骨悚然?
我想起柴教授的酸話來,這時候也顧不上害臊了,大聲說:“人命無價,你怎麼能隨意殺人?”
白大褂摸出一個大號針頭來,猛地扎進我的身體裡。邊抽血邊說:“一個人的價值,怎麼能和集體的價值相提並論?等我研究結果出來,就能造福萬民。你也算死得其所了。重於泰山,重於泰山。”
我疼得頭上直冒冷汗:“你學沒學過抽血啊,怎麼疼成這樣?”
白大褂滿意的抽了一管血,走了。她剛走沒多久,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
楊念魂披頭散髮跑進來,說:“快跑。”
我有點無奈:“被綁成這樣,怎麼跑?你怎麼逃出來的,難道他們沒有綁住你?”
楊念魂舉了舉兩隻手臂。我發現她的小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向後彎曲著。
楊念魂說:“我幾乎把全身關節扭脫臼了,然後從那堆繩索中慢慢蠕動出來。”
我聽得毛骨悚然。這得多疼啊。
楊念魂說著話,手腳不停。胳膊在臺子上調了調角度,咔咔幾聲就接上了。那聲音我聽著都肉疼。她卻渾然不覺。
楊念魂接好胳膊之後就來給我鬆綁,我趁機問她:“你不覺得疼?”
楊念魂點點頭:“有一點感覺,但不是疼。倒像是一種提示,告訴你胳膊的某個地方受傷了。這可能與我丟失魂魄有關。”
我點點頭,這項本領聽起來很厲害,但是不像是好事。
我跟著楊念魂從屋子裡走出來。發現見這裡窄小的很。除了兩個房間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看了看旁邊向上的樓梯,對楊念魂說:“我總覺得這裡是個地下室。我們這裡是最底層?估計也沒別的路了,上吧。”
楊念魂點點頭。
這樓梯盤旋而上。並不長,走了幾步就到了盡頭。旁邊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旁邊是一個個房間。有點像廉價的旅館。就是柴教授帶我們住的那種。
裡面空無一人,我們儘量吧腳步放慢,但是踢踏的腳步聲還是不能消除。我甚至懷疑這裡故意設計得這麼吵,讓逃跑者有所顧忌。
我們在走廊裡轉了一圈。沒有通往上邊的樓梯。我看看楊念魂:“你不是心無雜念嗎?咱們怎麼進來的?”
楊念魂面無表情地說:“很顯然,出口在這些房間裡面。”說著,趴在旁邊房門上聽了聽。隨後輕輕說:“沒人。”
於是推門,門虛掩著。裡面漆黑一片。楊念魂摸索著開燈。我尾隨進去,正好和往外猛跑得楊念魂撞個滿懷。
我正想差異的問她:“怎麼剛進去就要跑出來?”
可這話還是沒說出口,因為我越過她的肩膀,正好看見一隻臉盆大的蠍子,躍在半空中,正向我倆撲過來。
我連忙往後退,楊念魂就往前跑。我倆在門口擠成一團,四腳一絆摔倒在地。也幸好是這麼一絆,我倆倒在地上,正好躲過了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