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老麻頭忽然變拳為爪。一把抓住鐵蛋的衣服,使勁向下一扯。裡面有東西飛出來。
老麻頭的左手簡直比右手更靈活。凌空一抓,把那些東西抓在手裡。
鐵蛋大怒,開始全力向老麻頭打過去。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想助拳,又怕誤了老麻頭的事。畢竟我多年來一直是孤身作戰。兩個人怎麼配合我還真是不知道。
這時候,我聽見一聲極細的喊聲飄到我的耳朵裡:“程大力,你過來。”
我沿著聲音向後看。發現我身後沒有人。只有牆上的楊謝仇。她正對著我擠眉弄眼。
你能想象一個只有半張臉的人衝你擠眉弄眼嗎。我心裡發毛,不像過去。但是不理她顯然不合適。在這麼個地方,能多知道一點東西,沒準就能保住性命。
何況,我和陳永興長得一模一樣。沒準楊謝仇想借我解解眼饞也說不定。
於是我悄悄靠攏過去。坐在地上,假裝是在休息。
楊謝仇在我耳邊說:“你小子膽量不小啊。連人肉都敢吃。”
我輕輕呸了一聲:“我要知道是人肉,我才不吃。”
楊謝仇輕輕嘆了一聲:“吃的好哇。那些肉都是被我控制的,你知道嗎?”
我說:“知道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蚩尤蠱。哎呦,我吃了那肉,不會中蠱了吧。”
楊謝仇安撫我:“你放心。蠱也不是那麼好中的。你還記得你看見的那些幻象嗎?”
我點點頭:“記得。”
楊謝仇得意的笑了:“你記住。那些不是幻象。是我想告訴你的內容。你們這些人裡面,的的確確有內奸,我感覺到了。你得小心,彆著了道。”
我心說,楊謝仇和楊念魂的做事風格果然很像。告訴你有內奸,但是又不說明是誰。我追問了幾句,但是楊謝仇一口咬定她也不知道是誰。
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我問她:“老麻頭跟著陳永興來過這裡?”
楊謝仇回答:“是他,沒錯。”
我想了想:“我到底是不是陳永興的兒子?”
楊謝仇看了看我:“不是。”
我有點惱火:“這時候就別爭風吃醋了。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楊謝仇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樣子:“這個原因,你得問陳永興。”
我想起蜈蚣腦袋上的人來,問楊謝仇:“禁地裡有個八卦陣。那裡有一隻蜈蚣,蜈蚣腦袋裡有一個人,自稱是陳永興。是不是你乾的?”
楊謝仇嘆了口氣:“不錯。是我做的。當初,我知道和陳永興一別,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為了一解相思之苦,我用我們楊家人特有的方法,把陳永興的血液加到一枚石卵裡面。那裡的人生出之後,就是陳永興的樣子了。這個辦法,恐怕我死了之後,也就失傳了。”
我正要再問。卻看見鐵蛋和老麻頭已經打成一團。楊念魂青龍八嬸都去拉偏架了。嘴裡嘟囔著和為貴,但是每個人都在想問鐵蛋下黑手。
但是鐵蛋實在太強大了,這些人加到一塊還是吃力的很。青龍大叫:“程大力,快過來幫忙啊。”
我應了一聲,起身就要走。不成想被楊謝仇一口咬住了耳朵。
我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手肘向後一撞。只聽得身後噗嗤一聲脆響。胳膊像是撞到一個爛西瓜上面。
我心中一緊,意識到不好。
這時候也顧不上耳朵疼了。硬生生從楊謝仇嘴裡撕出來。回頭看的時候,發現楊謝仇的腦袋已經稀爛了。
其實,她本來早就爛掉了。骨頭都酥脆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幫她撐到現在。這時候,被我一撞,頭骨掉了一地。裡面的腦子都能用肉眼看見了。
楊謝仇的半張臉被砸塌,只剩下一隻完好的眼睛。那隻眼睛裡沒有怨毒。她的嘴張了張,對我說了聲:“謝謝。”
說完這句話,腦漿子像豆腐腦一樣從裡面滑出來,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幾份。
這聲音不大。,但是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他們呼啦一聲圍上來。一時間人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鐵蛋身上的衣服爛了。手裡緊緊抓著人皮圖。嘴裡不住得埋怨我:“程大力,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的話還沒問完呢。你就壞我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
我百口莫辯:“關我什麼事啊。”
青龍也急了:“怎麼不關你的事?難道是她自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