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裡踏實不少。
恍惚間,有一種壯士出征,要生離死別的感覺。
我費勁得擠到桃花身前。桃花仍然全身被綁著,我把她嘴裡的布解下來,問她:“桃花,你好點了嗎?認得我了嗎?”
桃花認真得看了我兩眼,然後低頭,使勁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我疼得呲牙咧嘴。把桃花的嘴撕吧下來。用布重新給她堵上。邊堵邊說:“要是我回不來了,你可得記住我這個味啊。”
我說的很悲傷。自己感動的都想哭。青龍卻在一邊風涼話:“你身上的味還用咬嗎?隔著幾丈遠就聞到了。”
我沒有搭理他,嘴裡咬著手電,一點點沿著竹子向上爬。
小時候沒少爬樹。所以爬這根杆還不算太難。不過,可能由於下面浸在水裡的緣故,這根竹子很溼很滑,如果不留神,很容易掉下去。
我憋著氣不敢分神,漸漸地,模模糊糊看見一個頂。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發現那層頂上面長著一層凹凸不平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又看不清楚,手電照過去,它們一動不動,應該沒有什麼危害。
我想起青龍說的那張慘白的臉來,心裡又不由得一緊。把手電向上邊照了照。什麼也沒有看到。
難道,那張臉已經走了嗎?
我手腳並用,奮力爬上去。
在接近頂部的時候。我發現上面那一層層的東西是蘑菇。這裡居然長滿了蘑菇。
我伸手掰了一塊,確實是蘑菇,蘑菇後面是將要朽爛的木板。
自從到了這裡就沒有吃飯。剛才一直疲於奔命倒沒什麼,但是現在不由得感覺飢腸轆轆,好像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一樣。
於是,我猶猶豫豫想把蘑菇送到嘴裡。
但是,生活常識告訴我,野外的蘑菇大多有毒,不能隨便吃。判斷的方法就是看看其顏色是否鮮豔,有沒有散發迷人的香氣。越是華麗的也就越危險。
我拿在眼前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沒有異樣。
這時候,我看到旁邊爬過來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在蘑菇上咬了幾口。
我看到這個景象,再無懷疑。把蘑菇塞在嘴裡了。
生蘑菇不好吃,嚼起來像是軟軟的橡膠。但是隻有橡膠的柔性沒有橡膠的韌性。那個味道也不敢恭維。
我正要勉強著嚥下去。卻眼睜睜看見剛才的那隻小蟲子在蘑菇上轉了幾圈,然後吧嗒,掉下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連忙低頭,把那些東西全吐了。
只聽見下面青龍大聲抱怨:“大力,你幹什麼呢?可不許隨便大小便啊。不然我們把船弄走了。”
我心裡罵了一聲,爬得這麼高,也實在沒有心情爭辯。
剛才經歷了一番這樣的事。出了一身冷汗。腦子清醒多了。心中暗暗懊悔:“這地方的東西個個帶毒。我居然敢把蘑菇放到嘴裡,真是太蠢了。”
我又抬起頭來,想試著把那層朽壞了的木板鑿出個大洞來。看看能不能上去。免得在這裡受罪。
但是我仔細一看,覺得這塊木板和剛才有些不同。我把手伸過去,講那些蘑菇拔掉,順手扔下去。
下面又傳來一陣青龍的抱怨聲:“這是屎橛子嗎?程大力,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我沒有理他。隨著那些蘑菇被清理掉。我清清楚楚得看見。木板上出現了一個人臉的輪廓。
看來,這就是青龍所說的人臉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只是一張臉而已。把它搞定了,可能就能出去了,不能害怕。
那張臉起初像一個水印,漸漸地越來越清晰。像是從木板上透出來的一樣。
果然如青龍所說,這張臉慘白慘白的。一雙眼佈滿血絲,看起來血紅血紅的。
我嚥了口吐沫,如果只有一張臉的話,我肯定不怕它。怕就怕後面還跟著一個身子。
我等了一會,見它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於是把手電伸過去,想捅捅它。
這可真是有點捅老虎屁股的意思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當時膽子這麼大。
在手電要接近那張臉的時候。它忽然瞪大了眼,眼睛大了一圈,裡面的眼珠子搖搖欲墜,看樣子像是要掉到我臉上似得。
我心裡噁心的要命。但是這還不足以把我逼退。
我歪了歪腦袋,躲開那雙大眼,繼續把手電伸過去。
這時候,它的嘴突然張開,像是要把我的手電吞進去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