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都閉上嘴了。
旅館老闆對水生說:“春雨驚春驚谷天。哪個是你?”
水生原本警惕與懷疑的眼神中忽然放出異彩,隨後又剋制下去,用盡量平淡的嗓音說:“穀雨。”水生的嗓音雖然剋制,但是我們已經聽出來,她的聲音才發抖。
旅館老闆語重心長的說:“跟我們走吧,我能找到你的媽媽。”
水生警惕地問:“你憑什麼能找到我的媽媽?”
旅館老闆說:“因為我找到了當年的接頭人。”
水生明顯放鬆了警惕:“他告訴你的?”
老闆說:“確切的說,他不是人。”
水生忽然大哭起來:“我想找到我媽。”水生在床上趴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唐凱麗試著走過去,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抗。
旅館老闆躺在擔架上,但是氣定神閒,像是坐在小車上的諸葛亮,他輕描淡寫的說:“把我抬出去吧,她不會再逃跑了。”
我一肚子問號,連忙把他抬回去,然後這裡擠了一屋子人,睜著好奇的眼睛,追問旅館老闆:“怎麼回事?”
旅館老闆說:“水生的真正名字是穀雨。”
楊念魂哈哈大笑:“旅館老闆起名字還挺有水平。,水生穀雨,都差不多。”
旅館老闆說:“水生家族,和千眼井有點相似的地方。”
我驚訝的說:“他們也養蛇?”
旅館老闆搖搖頭:“不是,她們處在母系社會。只知道母親,不知道父親。女子成年之後,隨便找一個男人交合,然後自己把孩子撫養長大。”
這話聽得光頭兩眼放光:“隨便找一個?”
我撓撓頭:“真是匪夷所思。”
旅館老闆說:“她們的名字,是按照二十四節氣排列的。沒有姓氏,只有名字。代代相傳。如果按照規律推測的話,穀雨的媽媽應該叫驚蟄。”
青龍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旅館老闆苦笑一聲:“我倒寧願不知道。”
接下來,旅館老闆斷斷續續講了一天。由於身體虛弱,期間還不得不停下來幾次。每當老闆停下來的時候,我們便集體去了廁所。那種情景,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據旅館老闆說,那天他開著卡車前往天足觀。
從我們之前走過的那條路過去。遠遠地便停了車。
隨後,一人一蛇,從荒野中穿過去。
阿花果然頗有靈氣,雖然身軀龐大,但是走起路來,居然沒有一點聲音,身子在植物的空隙中穿過,能不碰的絕對不碰。速度雖然快,但是很有章法。
旅館老闆放下心來,使出平生所學,一步一步,悄悄地靠近。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天足觀附近。
眼看天色已晚,紅日西沉,正好是村民睡覺的時候了。
這時候,阿花忽然掉頭,斜斜的爬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旅館老闆眼見阿花忽然掉頭就走,以為有什麼危險,不由得心裡緊張起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往往比人要靈敏的多。
旅館老闆連忙跟著阿花向後退,但是扭頭看見阿花停在那裡,而阿花面前,又有另一條小蛇,也是全身花花綠綠的,只不過只有筷子粗細,兩條蛇面對面爬著,互相吐著信子。
老闆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遇見親戚了。
老闆站在地上等了一會,看見阿花只是敘舊,完全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老闆想了想,這樣也好,阿花雖然機靈。但是到底身軀龐大。而且,老闆每每作案都是獨來獨往,多了這麼個東西,還真是不大方便。何況老闆自認為身手好得很,獨自一人萬無一失,帶上別人,沒準倒會連累自己。
老闆比了個手勢:“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隨後,也不管阿花明白不明白,就一步步向村子裡走過去。
遠遠地,就聞見了那陣香味。
旅館老闆隨即感到眼皮發沉,真想倒在地上,大睡一覺。
幸好,我們已經見識過這種香味了。他把提前準備好的防毒面具取出來,戴在頭上,如此一來,便萬無一失了。
旅館老闆在村子外圍潛伏了很久,根據記憶,晚上會有一個老人,身上掛著銅錢,端著香爐在村子裡走來走去。
旅館老闆一直靜靜地聽著,打算等聲音消失,老者睡去之後再進去。
沒想到,這聲音一直若有若無的飄過。老闆等了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