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現在,他們就在用一種三段衝鋒,來正面硬撼北疆的骨馬騎兵,而且絲毫不落下風。
這種三段衝鋒其實使用起來並不太困難,無非是將全排十幾個人分成三組,分別以極大的氣勢衝鋒過去,用劍芒對抗骨馬騎兵的刀芒,因為骨馬騎兵的衝擊力要遠比步兵飛行為大,所以才有其對抗步兵無敵的說法。可這種三段衝鋒卻將骨馬騎兵的衝鋒徹底剋制住了,當第一段衝過去時,骨馬騎兵衝擊力最強,給步兵造成的傷害也最大,當第二段衝過去時,這種傷害就已經少了很多,當第三段衝過去時,騎兵的氣勢基本已經告罄,反倒是會被再次衝擊而來的步兵幹掉幾個。
就是依靠著這種戰術,林卓的人手第一次在肉搏戰中和骨馬騎兵打成了戰損比二比一,這是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甚至堪稱奇蹟的成績,其他門派甚至也開始學習他們這種戰術,只是三段攻擊好學,林卓弟子的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卻不好學,戰術其實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之所以能夠打成這樣,依靠的還是江南萬仙盟平時那種非常嚴格的佇列訓練,以及弟子們悍不畏死的勁頭。
當戰鬥進行了半個時辰之後,馬伯平手下的弟子已經只剩下三個了,那種三段戰術也再也無法實施,當兩名骨馬騎兵向他們衝過來的時候個人同時揮舞著大刀砍去,一番亂鬥之後,兩名骨馬騎兵伸手分家,馬伯平身邊的弟兄也倒下了一個。
儘管馬伯平已經在不斷的戰鬥中鍛煉出了十分冰冷的內心,可看到自己手下的弟子一個個戰死,他還是覺得有些悲涼,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作為帶隊長官指揮弟兄們作戰,這和作為士兵衝鋒,看到身邊的弟兄倒下,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可悲傷是沒有用的,只要北疆的修士們一天不撤退,他們就必須日復一日的繼續進攻,直到將這些傢伙們徹底趕出中原,馬伯平看了看身邊僅存的兩名兄弟,眼神中充滿著鼓勵,也不再說什麼鼓舞士氣的話,只是將額角傷口上的鮮血抹了一把,再次掄起大刀衝鋒,直取一名剛剛發現他們的骨馬騎兵。
與馬伯平有著類似感受的還有穀雨道人,原本因為柳非凡成為了元嬰修士,他這位授業恩師可以不來參加這次的大戰,但老頭子堅持要來,將不參戰的特權轉給了自己最小的徒弟。按他的話說,我這輩子結成金丹也沒指望了,眼看著壽元將盡,就讓我為門派最後貢獻一次,我那徒兒還小,此去兵兇戰危,就當是給我這一支再留下一個種子吧。
因為有柳非凡的面子在那裡擺著,穀雨道人最初被安排在非戰鬥序列,可到了安京城之後,老頭子親自找上了高明安,強烈要求參加最後一戰。高明安思籌良久,最後甚至徵得了柳非凡的同意,這才讓這個與世無爭的老頭子參加了進攻隊伍,帶領他的十幾個徒弟組成一隊。
儘管在開戰之前,他會因為柳非凡而得到照顧,可一旦仗打起來,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照顧他了,他也根本就沒打算得到什麼照顧。
穀雨道人是個人族修士,而且還是個比較正派的人族修士,這個正派指的是修行正統道術,而不是什麼妖修邪修,正統道術的進境雖然緩慢,但勝在穩定踏實,而且可以解決不少疑難雜症,即便是在承天宗這種妖魔遍地走的地方,正統道術的修行著也是非常被人所重視的。
當年進入承天宗的時候,穀雨道人剛剛二十三歲,是同行的幾名兄弟中年齡偏小的,也是最被寄予希望的一個,當時在兄弟中人氣最高的廖師兄很看好他。
可穀雨道人似乎真的就沒有結成金丹的命,當若干年過去,所有的師兄弟都已經結成了金丹,他卻依然還是一個築基修士。
久而久之,他成了拖後腿的,當年那些待他親厚的師兄們,慢慢也變得有些疏遠,最後甚至沒事就拿他開開心,取取樂,尤其是當初對自己最寄予希望的廖師兄,更是時不時會痛打自己一頓。
不過穀雨道人並不太在意這種情況,他也知道自己的修為上不去,鬧得師兄們也跟著丟人,怪罪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對於師兄們的欺侮一直逆來順受,直到柳非凡將那幾名師兄打了。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被柳非凡打了之後,那幾名師兄對他反倒是好了起來,穀雨道人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為柳非凡的緣故,當時沒有人知道柳非凡會成為元嬰修士,反倒是都覺得他死定了,而且穀雨道人隱隱約約說起過,柳非凡當初之所以沒有被直接處死,反倒是因為廖師兄等幾個捱了打的去宗主那邊也求了情。
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估計沒有幾個人相信,但穀雨道人信了,他知道廖師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