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說不定臨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乾脆就說全是你一手指使他乾的。那時你不想謀反,也變成想謀反了。福親王,你要是還讓這義子留在你身邊,我現在說的假設,在不久的將來,都會一一成真。王爺是大富大貴之人,前程高遠,真有必要為了他冒這份險?”
福親王聽了陸黔說這一大通,若在常人早該駭得心驚膽戰,他卻仍能面不改色,微笑道:“陸大人的忠告,在本王看來也不過是危言聳聽。耀華以前是什麼身份,本王不想追究,只要他現在一心一意為我效忠,那就是了。”陸黔冷笑道:“哦,是麼?那請你告訴我,你兒子怎麼會斷了一條胳膊?”福親王道:“世上身有殘疾之人不少,缺胳膊少腿,都不稀奇。難道你要逐一去盤問出來?”
陸黔聽福親王分明是有意包庇,說得再多,也只會給他三言兩語的搪塞過去,只得拱手道:“福親王當真慷慨大量,氣度過人。下官自愧不如,抱歉耽誤了王爺的時間,在此告罪。”福親王笑道:“無妨,聽陸大人言辭懇切,亦是真心為大清社稷著想,出於一片護主忠心,雖有不是,也不能說是大罪。只是以後再說話前,凡事都要講講證據。”陸黔冷笑道:“不就是滿口飯能吃,滿口話不能亂講麼?下官記得王爺的提醒了。恭送王爺。”福親王點了點頭,招呼著眾家丁自行去了。
陸黔餘怒未息,等他背影遠遠不見,才道:“要講證據是麼?好好的王爺不做,卻要去假扮包青天?好啊,那我就給他找點證據出來。看他剛才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就來氣,到時證據確鑿,再看他如何替那小子抵賴?”李亦傑苦笑道:“若是讓他聽了你的三言兩語,立即怒火萬丈,當著你的面去把他兒子抓來,嚴刑逼供,豈不太削了他面子?不過我想他表面不提,背地裡也一定會下番苦功,去查個明白。程嘉華這回是危險了,誰讓他玩火呢?久必**。只可惜雪兒跟他交情還不錯,到時找到了她,我又該怎麼”
陸黔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他到底也拜過我兩次師父,要殺我的徒兒,除我自己,誰也不能動他。我不過是想讓他這小王爺當不成,之後就好回到我身邊,死心塌地的給我效命。”李亦傑道:“你有辦法保得住他?”陸黔冷哼道:“那不是廢話?將來我連大清也扳倒了,難道連自己徒弟還救不下來?但這小子實在欠揍,下次再見著他,我不抽得他滿地找牙,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李亦傑苦笑道:“看來你對這徒弟,還挺講良心。不過目前他還是小王爺,你與他身份有別,貿然動手就是以下犯上,當心惹禍上身。”陸黔道:“這個不用你操心。與我相比,你還是多看著凌貝勒,別讓他最後也學了我那徒弟。”
李亦傑沉吟道:“玄霜麼這孩子雖說是調皮了些,可在品行上,應該還沒什麼大紕漏。不過你說得也對,我的確該好好管教他,他是未來的太子殿下,若是不早培養,將來當了皇帝,可要禍國殃民。”陸黔冷笑兩聲,道:“我說李兄啊,看來你還是沒摸清楚狀況。此事我本來不想說,這會兒也就權當給你提個醒罷。”四顧無人,便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會真的還以為,他凌小爺能當上太子罷?”
李亦傑一怔,道:“怎麼誰說不會?皇上和韻貴妃早有約定啊,那是鐵板釘釘的事,現在就等著他昭告天下,還有什麼變故?”
陸黔嘆道:“一個人若是頭腦簡單,看問題膚淺,某些時候還真不錯。呵,鐵板釘釘,現在是釘子都給起了出來,將落不落之時。就這麼給你說罷,皇上既然一早答應過,不管他國事再如何繁忙,難道連草擬這一紙詔書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這分明是個極不高明的藉口。你想想看,他答應過多少年了?玄霜一直以‘未來的太子’自居,可為何這頭銜上卻始終摘不掉那‘未來的’三字?不是我多嘴,你該先在心裡有個提防,這事啊,八成是要黃了。等他日皇上突發詔書,封另一位阿哥為太子,你就知道嚴重。要我說,你有事沒事,先給玄霜透一點兒底,否則事發突然,他哭都來不及啊。要是在殿上當眾喧鬧,那罪過可就更大了。”
第二十九章(20)
李亦傑剛才聽陸黔恐嚇福親王,因自己詳知究竟,自然瞭解他言語誇大其實,不足為信。這會兒僅道他故技重演,苦笑道:“陸賢兄,說你喜好危言聳聽,看來還真沒錯。捕風捉影之事,你倒拿來嚇人。玄霜怎會當不成太子?除了他之外,哪還有更合適的人選?他才能超群,也一直很得皇上和各位王公貴族的賞識。他有什麼不好?”
陸黔道:“沒什麼不好,他就是太好了,這才麻煩。”心想要給李亦傑解釋明白這權位爭鬥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