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他的好日子長不了。如果你也放棄,武林中再有幾人能與他相抗?那整個天下,才算真的完了。”李亦傑憤然道:“不錯,所以咱們就絕不能死在這兒!就算只剩最後一口氣,也要跟他拼到底。”程嘉璇張了張口,最終是沒再提出反對。但她心裡仍是向著江冽塵,絕無動搖。
晨昏不辨,恍惚間又不知何時。最初幾天,四人還有力氣拌嘴說笑。此刻卻已是全身乏力,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拖的艱難行走。久未進食,熬過頭後已不覺飢餓難耐,除了胃裡時而掠過陣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外,一切如常。口渴得久後,飲水衝動雖消,喉嚨卻幾如濃煙燒灼,又如刀割,時不時的有種怪異味道劃過。總之是頭暈眼花,苦不堪言。程嘉璇最吃不起苦,再看到一處岔道後,終於繳械投降,叫道:“我走不動啦咱們休息一會兒罷哎呀,不行了,真是不行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仰頭靠著背後洞壁。因肩上無力,腦袋就順著牆壁滑了下去,耳朵貼上地面,身子癱軟成一團爛泥。閉上眼睛慢慢呼吸幾口,感到意識逐漸消散,真盼著這麼沉沉睡去,才覺舒服。
南宮雪喝道:“起來!別躺下!”說著伸手去拉她。程嘉璇迷迷糊糊中,雙手拽住她手腕,撒嬌道:“雪兒姊,誰都不理我,你就陪陪我嘛。我一個人,很可憐的啊”同時用力拽了她一把。南宮雪本來也是疲乏無力,在她拉扯下站立不穩,“哎呦”一聲,也跟著跌倒。兩人半靠洞壁,半支著地面,擠擠挨挨的倚在一起。南宮雪近日心情一直過於沉重,每根神經都緊緊繃著,這一放鬆下來,反而有種輕微的聲音傳進耳中。留神了會,確認自己並沒聽錯,但還是想找個證明。道:“小璇,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就像是嘀嗒嘀嗒,咕嘟咕嘟的聲音?你仔細聽。”程嘉璇全沒在意,道:“哪有什什麼讓我休息會兒。嗚”說著抬手輕撫洞壁,彷彿將那當作了某個人般。南宮雪卻是越聽越覺有異,更絕不願放棄這難得的一線生機,將她壓在自己身上的頭輕輕搬開,扶著牆壁站起,道:“師兄,我好像聽到有滴水聲,就在那邊。你陪我去看看罷。”
李亦傑也側耳聽了聽,兩手一擺,道:“哪裡有什麼聲音?一定是你聽錯了。是你飢渴太甚,才產生了幻覺。這裡是個密閉的山洞,怎麼怎麼可能,會有水源?”陸黔也道:“是啊,這種時候,還是儲存體力最為要緊。”
南宮雪賭氣道:“好,你們不信,不肯陪我去就算了,那我就自己去!”重重一跺腳,徑直向聲音來處快步行去。李亦傑想到這山洞中地形不熟,就算沒人進來,內裡也不知隱藏了多少危機,讓師妹自己去實在不大安全。何況陪她走一趟,讓她徹底死了心,也就不會再給假想欺騙。叫道:“雪兒,你就是個急性子,我可從沒說過不去啊。”南宮雪聽他此言,當即回眸一笑,笑靨如花。陸黔生怕給兩人甩下,拖起程嘉璇,匆忙跟上。
四人一路跌跌撞撞,全任南宮雪指點方向。最後轉過一處廊洞,面前豁然開朗。大有種雙眼為之一亮之感。只見一大片平坦空地,光線也較前時充足得多。地面是大可席地而坐,亦無亂石碎磚之類擾人。這還在次要,最先吸引四人視線的是當中那一片大水塘。塘中時不時的冒起幾個水泡,升到水面時,“噗”的一聲爆開。而不一會,流動的水花又能捲起幾個新的泡泡。水面清澈,然碧波盪漾,春水旖旎,波光迷暈了視線,一眼竟望不到塘底。但此處之水,無疑是各個山澗間最清澈的。或許也是因山洞中久無人煙,同樣就無汙質。
四人看到這塘水,喉嚨裡不約而同地嚥下幾口唾沫。李亦傑喜道:“這一回可好了,找到水喝,咱們又能多撐上幾日,不會很快死了!”陸黔笑道:“李兄,咱們就來比比誰第一個衝到塘邊,第一個喝到水,如何?”李亦傑笑道:“這有何難?我跟你比了!”兩人各自運使輕功,衝向塘邊,從身上取出竹筒打水。
程嘉璇笑道:“雪兒姊,你看他們啊,一點都不懂得照顧女孩子。”南宮雪先前是一時歡喜過了頭,這會兒才想到在山洞中離奇出現的塘水,那明顯清澈過分的水面,心裡升起種不詳之感。沒空搭理程嘉璇,就快步衝上,攔在兩人身前。見他倆滿臉不解的瞧著自己,忙擠出個生硬的笑容,道:“你們可真夠自私的,看到水就想先喝一個飽,都不管我和小璇啦?”
第二十九章(3)
陸黔見風使舵,轉得最快,舉起打滿水的竹筒道:“你誤會我啦,雪兒,我難道會是那種自私自利之人?不瞞你說,這筒水我就是為你打的。來,喝罷。”說著將竹筒遞給南宮雪。
南宮雪看著那竹筒,忽覺似曾相識,腦中悠忽間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