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做新娘子了。如今我只要挑選嫁衣,做做針線活,等著他來迎娶我,何等幸福?又談什麼委屈?”李亦傑上前一步,道:“從我見你的第一面,不,應該說,第一次見到作為夏笙循的你,我就告訴過你,是感覺,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悵惘,看到了悲悽。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嫁給原公子,當真是出於自願,是因為愛他?可你才跟他認識多久,為何將婚期定得如此倉促?如果能聽到你的真實想法,我就從此離開,再也不來糾纏你。”南宮雪緩緩轉過頭,似有瞬間猶豫,但一見了他飽含同情的視線,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怒火,堅定了心思,直直望定他雙眼,道:“不錯,我愛他,所以我才要嫁給他。他比你懂得愛我一百倍,疼我一千倍,理解我一萬倍。他待我好,我便也待他好。放著這樣的男人不嫁,何苦自取其辱,非要來高攀你這位武林盟主?我說過,我不要站在頂點的男人,我只要一個處處以我為重,真正關心我、在乎我的男人,即使他再平凡,我也嫁定了。我太累了,不願再沉浸於虛無縹緲間苦苦執著,等著你哪一天回頭看我一眼,便欣喜若狂。我想放手了,不可以麼?你就儘管與你的蒼生百姓纏綿去罷!”
李亦傑猶如捱了一記悶棍,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侵蝕入他整具軀殼,能清晰聽到胸腔內心臟碎裂的爆響,面上表情幾經抽痛,終於應了一聲:“是了,如果他確能待你好,我不會再勉強你。作為師兄,我祝你幸福。給你找一個良好婆家,本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如今你能做得四大家族的媳婦,是可保今後一生無憂的了。只可惜當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懂得珍惜,直到直到”
南宮雪看著他如此痛苦,臉上顯出種復仇般的快意,咄咄逼人的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也不想想,以前你是怎樣對待我的?無端猜忌,蠻不講理,現在你會痛苦,卻不考慮過去的我百般隱忍,又是何等的痛苦?”李亦傑辯解道:“這也不能僅怪我一個。你你當初與暗夜殞我不想幹涉你的自由,只因我是你的師兄,我就有資格勸阻你誤入歧途!換作旁的女子,我也不會”南宮雪雙目充火,道:“暗夜殞?你還敢提起他?在我眼裡,他比你有擔當!他能夠二十年來始終愛著楚姑娘,一生為她相守,不離不棄,所有生存的目的,都是為了維護她的幸福,哪怕自己一世孤獨!這才不愧為情聖。這樣的深情,當中又怎能再插進一個我?你的擔心,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不過是佩服他,同情他,希望能在他的身邊,做他的朋友,替他分擔些苦惱。諸多感受,是沒有體驗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他們只會用鋪天蓋地的譴責來攻擊他的某一片面!比如世人對他,也比如你對我。有那些無端吃醋的工夫,你還不如多向人家學學。不錯,不僅在你的故事裡,事實如此,我的確很感激他,也很喜歡他,但這些都無關愛情,不過是相處間一些尋常的情緒而已!”
雖然事隔已久,但李亦傑聽得南宮雪如此毫不避諱的為暗夜殞說話,仍是忍不住怒火中燒,憤然道:“他有什麼擔當?人生中不該僅以愛情為最重。為了已經死去的楚夢琳,他不想著查明真相,一味聽信謠言,不自量力,向遠遠強過自己之人挑戰!將有限的生命交託給一個編造出來的理由,一個並不愛他的女人,殊不知這世間尚有多少大事可為!消極避世,這是懦夫的行徑!”
第三十四章(22)
南宮雪針鋒相對,毫不示弱,道:“他又耽擱下了什麼?遠在咱們未下華山,還是兩隻井底之蛙,那時的他,也與我們差不多大小。可殘煞星之名,早已遠播於江湖,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可比你這個‘未曾因情所困、積極入世、一身正氣的華山大弟子’還強得多罷?”李亦傑不耐道:“可你也不能否認,他殺過多少人?他的名聲盡是靠著無數的人命累積而起,殘煞星這三個字,便是染著鮮血的罪孽!”南宮雪道:“殺過人又怎樣?咱們闖蕩江湖,哪個沒有殺過人?只因喪命者有正邪兩道之別,就該以此受人褒貶非議?他能殺人,至少說明他是真正有實力,而非浪得虛名。若憑實事求是講來,就連現在的你,也仍然不是他的對手!捫心自問,要不是你身上罩著一層武林盟主的光環,彷彿便是正義的化身,又有幾個人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又為武林做過多少實事?哼,你我心知肚明,你不過是藉著這個身份,腆言媚上,去討好沈世韻,巴巴地成為一個給她利用的物件而已!你如此行事,等於是將整個武林的尊嚴一併踩在腳下,動搖了所有人的信念,這樣的你,比他又好過多少?他能對一個女孩子用情如此之深,不計回報,就說明他並非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魔,這份深情,試問便在正派門下,又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