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爺過目如說這幅圖畫是一封密信,又有哪一國的文字盡書以點橫?您見多識廣,必有妙悟,願聆王爺高見。”李亦傑在窗下聽著,心道:“她怎麼沒想到要聽聽我的‘高見’?”室內好一陣子寂然無聲,接著多鐸驚道:“此圖不知娘娘是從何處得來?”聲音大為震驚,雖已極力掩飾,收效卻並不顯著。即令李亦傑未與他當面而立,也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沈世韻道:“本宮閒時最喜賞玩奇珍異寶,這圖紙是我下屬在江湖遊歷途中,偶然蒐羅得來,王爺可是看出了線索?”多鐸道:“這此圖含義博大精深,本王一時也想不出來,請娘娘准許我帶回王府仔細推敲,並查閱古籍,得出定論後再來回稟。”沈世韻道:“本宮的好奇心很強,對於難解的謎題,總想第一個知道答案。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王爺不妨就待在這裡,幾個人共同商討,總比您獨自冥思苦想好得多。還是您覺得本宮資質駑鈍,不屑搭理的麼?”多鐸道:“豈敢,豈敢。”
李亦傑心中擂鼓似的怦怦直跳,心道:“他們在說什麼?莫非莫非就是那斷魂淚的圖紙?可她先前一句都沒跟我提,是了,我剛才本想問她,卻被中途打斷”想伸指捅破窗紙,但面對沈世韻,終究顧慮良多。想到暗中偷聽已然大為失禮,再給她發現回返偷窺,即算當面不說怪他,自己也要羞愧而死了。這片刻功夫心思鬆散,屋內再有話聲傳出,聽來也都是模糊不清。他愣怔半晌,連忙重新集中精神,只聽洛瑾道:“算啦,或許這真是小孩子胡亂塗鴉的玩意,麻煩王爺了。日後奴婢請您看戲相謝,這圖紙還是拿去丟掉好了。”李亦傑心臟陡然揪緊,暗想:“他們都說瑾姑娘如何聰明伶俐,怎地犯起傻來?”好在室內已先有人代他急叫道:“慢著!本王以為,這張圖上端的圓點才是解開整個謎底的關鍵,也包含著主人所想傳達的全副資訊,下方橫線僅起輔助功用,因此,咱們首先正該確定重點,再做鋪陳。”沈世韻笑道:“說得正是啊,本宮怎地就沒想到呢?”洛瑾道:“奴婢也有了些想法。小的時候,爹爹請人教我念書識字,講到計數,那位小哥哥給了我一張寫滿數字的紙,待我用線依序連起,紙上就出現了一幅小鴨戲水圖,當真是栩栩如生。那位小哥哥好了不起,他在那張紙上塗寫,本質卻是以更高層的手法在作畫。我們是否也可加以效仿?”多鐸道:“事關重大,豈同**小兒之頑戲?如並非照此規律,墨跡入紙難消,這秘密也再沒法解開了。”洛瑾道:“那咱們另尋一張白紙,描摹出大致輪廓,總也能看懂個八九不離十?”多鐸道:“圓點間定向排列,間距角度均經精密測量,稍有偏差,結論便是大謬。”沈世韻笑道:“王爺當真是才思聰穎,機敏過人,想常人所不曾想。您說這圓點是依照某種規律排列,可逐一寫出,只怕有成百上千種,卻怎生篩選的好?”
第十五章(13)
胡為在一旁等得沉不住氣,插口道:“聽聞此圖與解開斷魂淚之謎有莫大相關,既是王爺家傳之寶,可否取了出來,說不定這圖認得熟面孔,就會自行顯靈,將秘密向我們展示出來。”洛瑾也不甘落後,道:“你訊息真是閉塞,入關時祭影教以斷魂淚為交換條件,才答允相助作戰。王爺是言而有信之人,想必已忍痛割愛,將寶物拱手讓人啦。”多鐸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用拿話激我。這些都是家兄的主意,叫做‘誘之以利’。但本王敢問心無愧的說,當初潼關之戰已是十拿九穩,祭影教只是幫了點小忙;即便真有大功,家傳寶物又哪有輕易出讓之理?”沈世韻道:“那也說得是。本宮冒昧問一句,其時您與魔教江冽塵少主同為將領,定曾有些接觸。不知依你所感所見,對他是何評價?”李亦傑聽沈世韻一開口就問江冽塵,明知是出於仇恨,心裡仍不禁泛起酸味。恨同愛一般,同樣是需付出感情,而沈世韻眼下顯然將精力盡集於復仇之上。古往今來,聽說過多少英雄豪傑,因一念之差,執著於恨而迷失本性,最終即能如願,卻也是以一生做賠,任由仇恨吞噬身心。李亦傑正擔心沈世韻長此以往,勢將走向萬劫不復,轉念忽想:自己始終站在魔教對立面,一心將其剿滅,多半還是為韻兒報仇,怎敢說是為著蒼生大義?如此推算,不也正處於泥潭邊緣,徘徊不定?思及此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多鐸不屑道:“家兄曾多次誇讚此人,但入關前後,本王對中原的能人異士多少有些瞭解,實是從未聽過他名頭,不過是披著祭影少主的光鮮外衣罷了。行軍打仗麼,還算有點小本領,沒給我添太多麻煩。至於品行,那就無可非議,是個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為世所不齒。擔心自己能力不足,暗地裡做二手準備,讓他的女人主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