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真就揚長而去,南宮雪還站在原地,望著兩人背影,怔怔垂淚。沒留心陸黔何時握住了她手,緊貼在胸前,深情款款的道:“雪兒,攻打魔教總舵那天,你一定要來,就跟在我身邊,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殺敵,見識一下我如今的武藝,可比李亦傑要強得多。”南宮雪還惦記著向暗夜殞解釋清楚,但看他今日態度,又不禁自尊心作祟,想到他既然如此討厭自己,何必再湊到他面前自討沒趣。聽了陸黔問話,好半天才正式傳入腦中,冷冷道:“我當然會去了!但我會和師兄待在一起。你既然那麼閒,就不能多去練練功?”
陸黔喜得雙眼放光,道:“你是關心我罷?放心,我每天都沒輟下練功,那群魔教妖徒傷不了我的。雪兒,我要讓你看看,誰是真正有能力保護你的人。”
南宮雪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還能被他歪曲作解,沒好氣道:“我是想讓你去練功,離開得越遠越好。也只有你具備這種本事,能將別人的奚落全轉化為善意。我看,就算我叫你去死,你也會以為我在關心你”此時真覺得對他僅用“無恥”“無賴”形容已是遠遠不足。但想非深仇大恨,絕不會輕易咒人死亡,這可實在拆不出關懷之意來。本想借此調侃幾句,話到一半就僵了下來。
陸黔為哄她開心,腦筋只一轉,果真想出了說辭,笑道:“說的不錯,你讓我去死,自然是關心我,體諒我活得太過辛苦,我一定對你心存感激。可是有你的寬慰,賽過最好的靈丹妙藥,一念起世上你牽掛著我,我也捨不得離開了。所以你放心,你活著,我就活著,我全是為你而活,絕不會拋下了你先死。放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怎麼忍心?”
這番話若是在一對情侶間說出,原是十分感人的誓言,但南宮雪聽在耳裡,只是陣陣反胃,道:“這些話你張口就來,對誰都可以隨便說說,是不是?假如以後召開一個‘狗熊大會’,選舉最無恥的盟主,那個位子你稱第二,沒人敢再稱第一。”陸黔笑道:“不管是哪方面都好,只要在你心裡能有我一份獨一無二的地位,我就很開心了。”笑了一陣又正色道:“你想參與作戰,李亦傑會答應麼?”
南宮雪笑容也僵了僵,道:“師兄會聽我的。就算他實在不答應,我縱然女扮男裝,也定要跟去。”她在陸黔面前強充信心十足,實際上也沒多少把握。李亦傑並不愛她,對她卻另有一份兄妹間的關懷,絕不致任由她遭遇險境而坐視不管。進攻總舵的計劃雖已設定周全,可誰都不敢保證真能不出意外,順利完成。李亦傑身為盟主,義不容辭,卻一定會以途中兇險為由,阻止她同行。師兄溫和敦厚,也是個說一不二的倔脾氣,凡事一經他認準,旁人再如何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也沒法說服他。自語道:“我到底該不該去跟他商量?如果不經他允許,私自改裝隨行,事後他知道,定會生一場大氣。可要是跟他說了,他當時反對,又知道我不會死心,出行時就會對各將士詳加盤察。這是先提醒他有了警惕,更不易矇混過關”
第二十五章(14)
南宮雪這一邊內心激烈交戰,陸黔哪裡想得到這許多,興致勃勃地道:“還是別去了,李亦傑這小子別的不成,說到掃人興致的能耐,卻是絕頂一流。一定剛開口就給你一句‘不行’,少不了再說教一大通。咱們別去討那沒趣,還是直接扮男裝的好。他以後再發現,你反正已是去過了,木已成舟,船也跑得沒影兒啦,他再生氣又能怎地?總不會像孟老兒一樣,也關你終生面壁罷?說起男裝我可有經驗,你扮成男人以後,上至舉手,下至投足,包括行路時各種姿勢,我都可以教給你,一定讓你露不出丁點破綻。這也是有備無患,其實用不著那麼麻煩,李亦傑到時候根本不會看你,要知他自身還難保呢”
陸黔口沫橫飛的說了一大長串話,南宮雪聽進的卻只有最後一句,急道:“你說什麼?什麼師兄自身難保?”陸黔見她終於有了反應,雖說是因為李亦傑,心中難免吃味,還是津津樂道的給她解釋道:“多種原因,逼得李亦傑這次非拿出點成績不可。他這盟主位子岌岌可危,此番大家聽他指揮,絕不是他多有能力,足以服眾了,而是對付魔教,須得有個領頭羊,才能將散沙般的各門各派聚為一心,李亦傑即使不濟,這當口不宜內亂,只好讓他勉強充當。他要是還想保住地位,就得立下首功。而且擔著韻貴妃一層關係,李亦傑為討她歡心,還得按原計劃行事。第三,你還真的相信暗夜殞胡吹大氣,以為他能殺掉了江冽塵?不僅是我不信,到場眾人中,你只要能給我找出一個相信的,我就算佩服你。之所以答應他的要求,只是想讓他先去送死而已。同是魔教妖人,殘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