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眉目後,再告訴你。你既然急不可待,也罷,索性就跟你明說了,也免得你整日胡思亂想,惹人生厭。其實我帶你來,並沒想用你祭祀,而是要查清”楚夢琳急道:“查清什麼?”多鐸剛說一句,就被她打斷,心下著惱,道:“你先老實給我說,你真是你爹親生的?他是何來歷,叫什麼名字?”楚夢琳道:“我幾時對你不老實過?好好的幹嘛問起我爹?我當然是爹爹的親生女兒,難道還有假的?江冽塵那小子才是來歷不明的野種呢!說也慚愧,我小的時候,爹還會陪我玩,教我練功,可是自從撿他回來以後,對我的關注就越來越少,所有的耐心和慈愛,都花到了他身上,我現在長大了,爹更是根本不理睬我。他還戴著奇怪的面具,別說名字,就連真正的長相我都不知。做女兒做到我這種地步,也真是悲哀。爹從沒提起過自己來歷只有一次,他隱約曾說,他就是從地獄裡回來的復仇者,要討回原本屬於他,卻被強行剝奪的一切。”多鐸久久沉思,仍是不得要領,遲疑道:“能否帶我去見見你爹?有些話我要親口問他。”楚夢琳連連擺手,道:“那那不行的,爹脾氣暴躁,喜怒無常這還不算,我更怕江冽塵趁機挑撥,爹很喜歡他,最聽得進他的話,恐怕會對你不利還有一個原因,我偷了本教的鎮教之寶殘影劍,偷溜出總壇,做了反教大叛徒,爹最恨別人背叛他,如果見到我,他一定會殺了我。說起來,這都要怪江冽塵不好,是他害得我走投無路”
多鐸聽她語氣,分明是將所有過錯一股腦的推到江冽塵身上,冷笑道:“你真有那麼恨他?”楚夢琳道:“對,我恨他恨得要死。他專門搶我的功勞,不管跟我爹瞎說什麼,爹都信他,看他什麼都對,我就什麼都錯,長此以往,爹爹才會討厭我。”多鐸心道:“你爹若是一味偏聽偏信,簡直是個不辨是非的糊塗蟲。一教之主,真有那麼窩囊?”從楚夢琳嘴裡似乎再問不出什麼,跟她解釋王室之血更是多費唇舌,不耐道:“算了,遲早總能查清的。”楚夢琳卻不依了,道:“你沒頭沒腦問了我一大堆,還沒跟我說祭品的真相。”多鐸心裡煩躁,記得腦中曾閃過個合理說辭,隨口應付:“讓胡為當活祭,只是我臨時起意。你以為這是古代祭河神,務須用活人獻祭?我那樣說過沒有?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楚夢琳愣了愣,也覺得這頓無名火發得全無道理,心中頓生愧疚,忙一迭連聲的道歉,又從貼身香囊中取出斷魂淚,雙手捧上。多鐸冷哼一聲接過,走到石臺邊,正對銀盒,用三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著斷魂淚邊緣,舉到凹槽上空,每一處空隙都經嚴絲合縫的對攏,這才放進。玉石剛一嵌入凹槽,陡然間大放紅芒,呈螺旋狀上升,兩人都看得呆了,但這情形只維持一瞬,紅芒遂趨暗淡,逐漸消失。石臺邊沿又升起個支架,其中放著把碧綠色的匕首。持在手中不盈一握,卻有股涼氣透入掌心,寒意刺骨。多鐸將匕首抵在腕處,碧色暗光映襯得青色血管更顯突起,本想咬牙割下,心念一動,將匕首遞給了楚夢琳。
楚夢琳見這架勢,已明瞭他意圖,也不爭辯,輕輕捋起衣袖,手腕舉到斷魂淚上空,將匕首自血管切入。匕首鋒利,只輕輕一劃,就割裂了道半寸來長的口子,鮮血如小溪般潺潺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斷魂淚上。那匕首又是至陰之物,從刃鋒劃到尖端的工夫,便已使血液凝結,創口結痂,同時放出了足量鮮血。血液從斷魂淚頂端向兩側流淌,只用片刻,整塊玉石都由鮮血浸潤完畢,霎時間晶芒大盛,溢彩流光,整座冥殿都被醉紅色的光暈所籠罩,盒子中端亦有光華流轉,一個銀色光珠繞盒沿旋轉三週,歸於沉寂,卻仍有掩不住的碧色冷光從盒中漏出。多鐸雙手扶住盒蓋,向上一推,銀盒方啟,便是“轟隆隆”一聲巨響,墓門處落下塊大石,將冥殿徹底封死。兩人暫時無暇顧及,都忙著去看盒子。只見盒內躺著一塊翡翠製成的方形玉璧,正反兩面都刻滿了蠅頭小字。楚夢琳剛看一眼就頭暈眼花,只待多鐸解說。多鐸到得此時,任平素再如何鎮定,雙手也不禁微微發抖,似覺有一個驚天真相立將揭開。仔細將密密麻麻的文字讀完,突如五雷轟頂。因其上記載的秘密委實太過驚人,怔怔將玉璧放下,簡直失去了再看一遍的勇氣。過得許久才平靜下來,得以向楚夢琳敘說詳情。
玉璧上先以大段文字記載和碩莊親王生平。愛新覺羅舒爾哈齊早年艱辛,幼時便隨同兄長努爾哈赤出外謀生,兩兄弟無依無靠,備遭排擠欺凌。幾經輾轉,後投奔至明朝總兵李成梁手下當差,勉強討得一口飯吃。他看盡殘酷征伐,心智皆已磨礪得極為成熟老練,同時對眼前處境頗為厭惡。恰逢此時,在軍隊中結識了從塞外逃婚,女扮男裝的永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