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殞昂然道:“我不是什麼殞堂主!我與祭影魔教早已恩斷義絕!”陸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忙賠著笑臉道:“是,是,憑您殞堂主不不,殞大王,殞大王的實力,就算是獨樹一幟,自成一派,定然也能做得順風順水,在武林中排名數一數二!”暗夜殞不屑的低哼一聲,隨手展開摺扇,冷冷的道:“閒話少說,我今天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時間跟你囉嗦,至多留給你一個時辰,立刻收拾東西,遣散了青天寨,隨我下山。若敢再有二意,我儘可剷平了你這山頭,將此地燒殺殆盡、雞犬不留,你相不相信?”陸黔賠笑道:“相信,相信,殞大王的話就是真理,小人有哪一句不信過?您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一邊嘍囉看他前行,各自保持著原先站位,緊步跟隨。他們這些年來狐假虎威,打劫時只消報上青天寨的名頭,人人喪膽,都耍慣了威風。今日突然被人欺上家門,大肆凌辱,咽不下這口氣,手中兵刃同時遞出,數十杆長槍分別對準了暗夜殞周身要害。只待陸黔一聲令下,就要將這大言不慚之人刺死。
暗夜殞無絲毫動容,眼神仍是直視著陸黔,冷淡的道:“讓你的人都把兵器放下,免得多增無謂傷亡。”陸黔親眼見識過他屠殺群雄,自己師父、師伯也都是死在他手上,那“殘煞星”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心知暗夜殞殺人如麻,能提醒自己一句,已是給足了面子,連忙抬手招呼道:“是快,快放下兵器,不得對殞大王無禮!”他臉色煞白,倒似被困在槍陣中心的人是他一般。眾嘍囉均覺不甘,但對大寨主的命令一向依從,對望一眼,長槍緩慢下垂。
陸黔鬆了口大氣,小心翼翼的向暗夜殞道:“殞大王,關於您說的招安您看,小人雖任寨主,這麼大個青天寨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請容我將下屬都聚集起來,大夥兒開個小會,合計合計,再將考慮結果答覆給您”暗夜殞怒道:“還考慮什麼?你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該知道我一向沒什麼耐性,時間寶貴,在你身上更浪費不起。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投降下山,要麼受死。說話痛快些,少給我裝聾作啞。我數到三,一——”陸黔忙道:“殞大王,求您千萬寬容”暗夜殞道:“二——”
另一名嘍囉怒從心起,拔刀喝道:“你這小子,不過是朝廷的走狗,怎敢到我青天寨大呼小叫?這裡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地方麼?後生小卒,沒聽過青天寨名頭,滾回你媽身邊吃奶去”
暗夜殞面不改色,扇交左手,右掌疾出,捏在那人頸中,向旁一扭,眾人都聽到清晰的“喀喇”一響,那人一根頸骨透出面板,頭也軟綿綿的垂下。暗夜殞隨手將屍體拋下,一腳踢開,冷聲道:“哪一個再敢對我不敬,這就是下場。”眾匪向來欺軟怕硬,原當他只是嘴上耍狠,都沒怎麼忌諱。等見他殺人時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比撣飛一隻小蟲還平靜,這才齊感畏懼,都向後退了幾步,心想離得他越遠越好。
暗夜殞轉視陸黔道:“你怎樣?現在早已過了時限罷?”陸黔忙道:“殞大王,您老人家息怒,什麼事情都好商量。您奔波勞累,請到殿中寬坐,待我沏了上好茶水款待您。”暗夜殞不耐道:“沒工夫跟你瞎客套!”陸黔道:“小人寨中什物極多,收綴起來頗費時辰,總不能讓您在外頭喝西北風啊!再說一下子離開這裡,我真有些捨不得,還想多看它幾眼”暗夜殞怒道:“有什麼好看?還能看出花來?”陸黔道:“是,是不,不是!務請殞大王賞光,入內稍作歇息,小小人一定儘可能的快。”暗夜殞四下裡掃了一眼,道:“也罷。”舉步入內,陸黔點頭哈腰的跟在後邊。
殿中擺設、佈置都與皇帝所居的乾清宮一模一樣。暗夜殞冷眼打量,陸黔沒等他開口譏諷,忙先自嘲道:“這都是小人異想天開,白日做夢。您當是個粗劣笑話看看就好,可別在皇上面前說小人的不是,到時我有幾顆腦袋,也都保不住啦”暗夜殞道:“你的蠢事與我何干?”陸黔忙道:“是,是,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暗夜殞見殿中裝飾華貴,座椅也都以黃金打造,兩旁擺著諸般兵器珠寶,冷笑道:“你青天寨強取豪奪,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倒不少啊。”陸黔賠笑道:“小人只是劫富濟貧對,對,劫了那些富人,來接濟我這個窮光蛋。我這邊的東西,殞大王您看上了哪件,儘管開口”暗夜殞道:“我對錢物沒興趣,不義之財,更是分文不取。”陸黔道:“是,是,您要是入朝為官,一定會是個清正廉明,一心為民的好官。”暗夜殞哼了一聲,道:“什麼歪理,誰說清官就定是好官?”陸黔一切順著他意思,忙道:“是,如果一個人只是廉潔不貪,但能力平庸,為民也辦不了多少實事,不是什麼好官。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