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所要做的,就是從中精密佈署,引燃火捻,挑起這場註定的爆發。”
第二十三章(8)
多爾袞道:“說的不錯,但魔教橫行多年,與各大門派爭端無數。正道圍剿多次,總也奈不得反賊猖狂,於是能忍則忍,就盼另有旁人出頭,當那撐天的高個子。卻要如何激起共憤?你有什麼好辦法?”玄霜道:“辦法麼,我當然是有。答案五花八門,我還是暫且不說,免得侷限了您思維。可以給您小小提個醒,‘六月飛雪,天下奇冤’,對付魔教邪徒,必要時可以使些非常手段,用不著對他們講什麼道德。”多爾袞聽他這番話,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掠過個念頭,卻又模糊難辨,答道:“好,容本王仔細想想。等到有了結果,煩勞凌貝勒再與小女同來府上一敘。”玄霜站起身,道:“侄孫一定隨傳隨到,那我與小璇就暫不打擾太皇叔了。”說著扯了扯程嘉璇衣袖。程嘉璇福身道:“義父,女兒告退。”拉住玄霜的手,快步出府,一路上心虛的迴避侍衛目光。
到了街上,直等走出段路,程嘉璇一顆心終於落地,忍不住埋怨道:“貝勒爺,你剛才也太大膽了,竟敢擅闖王府,還公然在廳上高談闊論?我可真為你捏了一把汗,義父對待礙他大事的人,向來從不會心慈手軟。”玄霜一把甩開她,跺了跺腳,噘著嘴冷哼道:“現在的你,還會在意我的死活?你不是正要跟你義父合謀算計我?連裝瘋賣傻、坑蒙拐騙也說出來了,聽著可實在不大順耳。”程嘉璇又好笑又慚愧,道:“原來你在為這件事生氣?哎,算我說得過分了,這裡給你賠不是啦!可還不是為了穩住我義父,專揀他愛聽的說?把你說得差勁些,才能避免給你帶來麻煩。”玄霜冷笑道:“你得了罷!假如現在攝政王就在你後面,你又要去對他說,你只是為了穩住我,這才專揀我愛聽的說,不過是哄哄我罷了。哎,你這麼左右逢源,累不累啊?我說過不喜歡別人對我兩面三刀,你怎麼想,就怎麼表示好了。”
程嘉璇本就受了滿心委屈,心虛中竟又生出惱火,氣道:“你怎可如此輕言?我當然是打心底裡在乎你的安危”玄霜拍了拍腦門,裝著恍然大悟的道:“哎呀,瞧我這記性!你當然是真的擔心了,只不過不是擔心我,而是擔心沒人再幫你探聽情報。這件事若去問我額娘,自然是不現實,另外也找不出什麼合適人選。沒利用完的棋子,怎容他中途出局?”
程嘉璇怒道:“你冤枉人,我我根本從沒作此想法”鼻中酸澀,淚水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玄霜心一軟,取出塊手帕替她擦淚,嘆道:“你看你真是沒用,心態這麼脆弱,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掉眼淚,有件事我還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就怕你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上次咱們在古墓裡遇到,跟我額娘在一起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程嘉璇睫毛上還掛著晶亮的淚珠,卻被他這話吸引了全副主意,拉起他雙手,連聲道:“你查到了?快快告訴我!”玄霜遲疑道:“你真想知道?許多時候,不清不楚的反而比較快樂。不如你保留著心裡最初的美好記憶,別再追究真相。”程嘉璇急道:“我一定要聽!你放心,我挺得住的。再說人貴有始有終,你既然肯為我勞心勞力,就該告訴我最後結尾。今後的路怎麼走,就是我自己的事,我總是不後悔的。”
她這一連串話說得又急又響,玄霜嘆了口氣,以一種看待垂死之人的目光瞅著她,語速緩慢的道:“他就是祭影教的現任教主,本名叫作江冽塵,這位子是他謀反篡奪所得。自他出道以來,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手刃恩師,殘殺雙親,兇殘暴戾。他還是我孃家的仇人,六年前為搶斷魂淚,一把火燒了無影山莊。過去他與殞少帥同是祭影教門人,情同手足,其後殞少帥不滿他種種行徑,破臉為敵,為復仇索債,這才答應我額娘,歸順朝廷。”敘述時多次停頓,小心偷看程嘉璇臉色,好半天才終於說完,又連忙勸慰道:“你愛上魔教教主,這是一段孽緣,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雖說天意弄人,但細想起來,此前其實也有過不少跡象足以證明。我額娘就曾稱呼他江教主,怪我太蠢,那時也沒留意。好在你們現在還沒發生過什麼,長痛不如短痛,早些看清了也好,勝過你以後再受傷害。”
程嘉璇神色如常,似乎玄霜跟她談論的只是些家常便飯,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啊。我早就明白他不是普通人,祭影教教主的身份很威風,這才襯得起他。那麼他們提過幾次的那個楚姑娘,她又是什麼人?”玄霜愣了愣,道:“這件事,你可沒拜託過我幫你查啊?”程嘉璇暗責自己太過心急,剛想正式向他託付,玄霜就無奈的甩了甩頭,苦笑道:“對你的事,我最是上心不過。不等你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