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過,怎知我定然不願?刀山火海也不是去不得,還怕跟你同去赴宴?算上我一個便是,我去定了!”
江冽塵道:“很好,平莊主,你給我吩咐下去,對承王一切招待,便同本座與霜燼一般,不可有所偏差。哪一個敢對他不敬,均須嚴懲不貸。”平莊主應了幾聲,道:“江大人,您儘管放心。旁的事或許我力有不逮,但論到講究禮數,這四大家族之中,向由我平氏一族居首。您多盤桓幾日,我保證讓尊駕三位住得舒坦”江冽塵道:“不必了,過得今晚,次日本座便要動身回去。不在此地多擾,以免打擾莊主與小姐雅興。”平莊主是滿心不願他久耽,但各方面既已做足準備,忽聽他說只住一日,倒也出乎意料。這份訝異不是偽裝,脫口道:“為何趕得如此急法?江大人遠道而來,路途耽擱,就不知幾日。自當多住些時,咱們也好促膝長談、講論武功,乃及天下大計。您若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將來給旁人聽聞,豈非要恥笑我不懂待客之道?”
江冽塵道:“教中事務繁忙,走不開,哪有你們這般自在?僅這幾日,也不知左護法那邊能否鎮守得住,別再攪和出幾樁內亂來。其實此番前來,並非做客,而是來瞧瞧貴莊的工作情形。既然一切安好,本座也就放心了。”平莊主心花怒放,面上仍假惺惺地裝出幾分不捨來,嘆道:“啊呀,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本想叫小女多向您討教幾招。”江冽塵道:“你太謙了。平小姐既有你這樣的父親,受教之深、得益之廣,自是本座所不能及。我雖未見過她功夫到底怎樣,料想霜燼也能應付,不如就讓他們相互切磋,以證不足。”平莊主聽他將自己的女兒隨手撥給一個小孩子,即使明知凌霜燼在江湖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心裡仍是不痛快。平若瑜倒是一臉喜色,手舞足蹈的自與玄霜攀談去了。
第三十六章(25)
上官耀華不耐道:“喂,你們幾個說夠了沒有?幾時去見去赴什麼鴻門宴?”平若瑜笑道:“是啊,爹爹,女兒也餓得慌。待會兒讓我跟耀華哥哥坐在一起,好不好?”話音剛落,一旁就趕來名平莊家丁,道:“莊主,奴才到處找您,原來您在這裡。上頭筵席已然置備停當,那些新歸降的世家子也已打理乾淨,在外等候,不知莊主與諸位貴客幾時赴席?”平若瑜笑道:“你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我們正念叨著呢。飯要趁熱吃,爹爹,咱們這就走罷?”平莊主笑道:“便屬你最是猴急!餓死鬼投胎來的麼?好罷,好罷!”一邊跟在那家丁身後,隨著他向外而行。上官耀華叫道:“喂,平老爺子,給那木子循,也留一個席位!”平莊主微一沉思,若要南宮雪坐得與江冽塵太過接近,終是不好,況且飯桌上氣氛隨意,千萬可別一不留神,露出馬腳來,前功盡棄,實是滿不情願。江冽塵道:“你聽他的。這木子循身上處處是謎,本座也很有興趣,正要好生研究一番。”平莊主無奈,只得咬牙道:“就依著大人吩咐便是。”
眾人來到宴客大廳,只見正中果然已擺著一張極大方桌。換洗乾淨的一群世家子站在一旁,正自竊竊私語,見幾人到場,立刻止了話頭,重新裝做一語未發一般,挺起腰背,站得筆直。玄霜輕哼道:“哼,這等沒規沒矩,如在本教,怎能容許?以後還得給他們講明才成。”一名平莊家丁上前道:“請木公子子循出列。”
南宮雪心臟揪緊,不知自己又是哪一點露出了破綻,以致給人察覺?難道在飯前,他們還要專程審理自己一回?一干世家子對這位自稱“木子循”的同伴,也俱是印象深刻。都知他便是那位花言巧語,哄得主人歡心的軟骨頭。都正盼著他倒大黴才好,聽得招呼,反應倒比他更大得多,一齊轉過頭,視線齊刷刷的向她瞧去。當此情形,南宮雪再也無法裝聾作啞,只得硬著頭皮走出。視線躲閃著望向前方,見了上官耀華,雙眼頓時放大,表情也同時一僵。此前他還同自己一般,都是給關在地牢裡的階下囚。自己答允平莊主的交易,甘願成為他一顆棋子,這才給獲准放了出來。但他又怎會在此?難道自己的身份當真拆穿,卻要他來指認?一顆心怦怦亂跳,不知下一步該當如何是好。
上官耀華雙眼也牢牢盯在她臉上。單從面容觀來,已然找不出與昔日的南宮雪半點相似之處。唯有那雙眼睛,那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的兩道眼神,使他肯定了自己推測。好不容易等她站定,當即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手,感到她手掌仍是那麼柔軟嫩滑,心中著實一蕩。隨即立將這情緒壓下,拉著她走到桌端偏角。南宮雪被動地給他牽著,不敢反抗,更不敢出聲質疑。那麼他對自己身份,究竟是知與不知?
江冽塵猶如欣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