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一塊。叫道:“師兄,不要啊——”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將蒼泉龍吟壓上殘影劍,另一隻手摟住李亦傑脖子,泣道:“師兄,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邊啊。咱們還有希望,求你不要輕言放棄!”一滴滴淚水滾滾而下。李亦傑似是有所觸動,極其僵硬的轉過頭。南宮雪就如看到了希望,欣慰之餘,又一滴淚水滑下,正落在兩柄相疊的劍鋒上。就見一道銀光陡然升起,蒼泉龍吟竟是逐漸沉入殘影劍內。這不同於以往的雙劍合璧,而是完全的取代吸收。南宮雪微微一驚,卻未急於攔阻,眼看著半空中溢彩流光,有如升騰起聖潔光芒縈繞,黑氣在光束中逐漸減弱,直至盡然淡卻,而蒼泉龍吟也徹底融入了殘影劍中,消失不見。江冽塵愕然失色,自語道:“這是搞什麼鬼?”經此一遭變故,殘影劍上聖光大盛,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勁力道,將珠粒以極快速度推回。江冽塵還沒等有所反應,那珠粒就已如雷霆乍擊,直撞入他手心。“砰”的一聲響動,江冽塵已然身受重創,咳出口鮮血,向後急退。李亦傑乘勝追擊,劍鋒在他身上招招砍過,一道道金光似已連他身形也一道遮蔽。隨著一聲大喝,劍勢做了最後一招收尾,又似天空中炸響一道驚雷,力道之威,驚天動地,撕裂漫天烏雲,貫穿地底深淵,盡在江冽塵胸口炸裂。
江冽塵身子倒飛而起,敵不過這堪與天地相抗之威,就如脫了弦的箭羽,嘴角拖出道道血痕,飄散在空中,一滴滴落入泥土。背心撞斷一根根樹幹,相搭在一處,連成一排,卻也尤為壯觀。單是這不斷衝擊,對他傷損又是不小。終於餘勢已盡,重重栽倒,再不動彈了。李亦傑撐起痠軟的手足,強打起意識,向他落地處衝去。餘人雖已精疲力竭,但此事關及武林氣數,不敢怠慢,都忙緊隨而去。
江冽塵背靠著一棵大樹,跌坐在地,腦袋歪到一邊。亂髮遮了滿臉,仍可從縫隙間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跡。面容透露出深深疲憊,此時看去,他不再像作惡多端的囂張霸主,倒似是一個飢寒交迫,無處棲身的乞丐。原莊主試探著走近,探了探他的鼻息,轉頭道:“亦傑,他還剩最後一口氣。趁著他尚自未醒,你快補上一掌,他就徹底完了。這場浩劫,終於能了結在咱們手中,也算是大功一件。”
李亦傑沉吟未決,手掌緩緩抬起,掌心間蘊滿真氣。將發未發之際,忽然一個人影從旁急衝而至,倒頭便跪,哀求道:“李盟主,求你大發慈悲,饒過他罷!”只見正是程嘉璇。幾人都認得她是曾在總部提出“非分之想”的小丫頭,平莊主嘆道:“除惡務盡的道理,你總該明白?況且咱們今日放過他,怎知來日他恢復了功力,還肯不肯放過咱們?”程嘉璇挪著膝蓋,在泥地上一路擦過,扯住李亦傑褲管,苦苦哀求道:“李盟主,我求您不要傷害他!大不了你殺了我,殺我好了,讓我代替他死,讓我代他受罰!”柳莊主脾氣火爆,更不禁大發雷霆,怒道:“豈有此理!李盟主從來就沒答應過你!死罪哪還有要人替代的?再說你這小丫頭身份卑微,死活根本就不值一提!”程嘉璇心中一急,連連叩首,額頭在石子上磕出了血,道:“您就看在我以死相求的份上,或者,將他交給我也好啊!讓我跟他走,我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玄霜單手扶額,冷冷掃視著她。眼前正是大快人心之際,也是決戰勝負的關鍵時期。不說別的,若是她執意干涉盟主處置元兇,恐怕旁人義憤填膺,先急著將她就地正法,反正她也並無地位。分明說過了不再管她,然當事到臨頭,總是耐不住心軟。只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該栽在這好死不死的好心上。快步衝上前,將她拽起,拉了她掉頭便走。將她朝人群外狠狠一甩,獨自生著悶氣。
李亦傑手掌高懸,腦中盤繞的卻盡是兩人最初同行之時,還沒有一切的心機,沒有欺騙,沒有利用,沒有敵對的立場。有的只是兩人間的興趣投緣,惺惺相惜。那時的自己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弟子,眼看著江冽塵制訂一系列計劃,應付各項突發事件,變數皆可盡在股掌之間,心中絕不是不羨慕,只是過多的青澀,不敢明言。再見他武功是同齡人前所未有的高強,自己不但做不成他的對手,就連一點皮毛都觸及不到。當時簡直將能跟他做兄弟看成最大的榮耀,更將他當做神仙般的崇拜著。後來得知他竟是魔教中人,形象從天堂一路跌到地獄,打擊尤甚,對他才會加倍仇恨。想及往日種種,總覺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僅是自身所種惡果,武林正道的偏見冷漠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能對他多些包容,也不會令他性子如此憤世嫉俗。照此推想,他也並非是不可原諒。嘆一口氣,走到他背後,掌力落在他後背,許久未曾挪開。兩人頭頂升騰起陣陣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