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時落敗,只會死得更慘。如此一來,非議聲漸漸小了下去。
玄霜冷冷一笑,似是這結果早在意料之中,道:“怎麼,這或許是你們唯一的生路,沒有人敢上來挑戰麼?”稍頓片刻,見場中仍是一片靜謐,重又開口道:“很好。武功不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整日裡妄想自己天下無敵——”南宮雪心中猛地一跳,抬眼望去。這話明裡聽來是勸誡眾囚犯,詳加想來,卻又分明是藉此譏諷江冽塵。但看他二人神情,仍是如常的雲淡風輕。暗想難道是自己多慮?
玄霜仍自滔滔不絕,道:“看來你們是都選擇了前一條路,那好,現在我數到十,願意投降之人,都給我站到前面來!一!”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跨前一步。南宮雪手心裡捏了一把汗,暗道:“這孩子很善於操控人心。照這樣發展下去,所有人都得抵不住投降。不過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我絕不能做這個領頭羊,卻也不能拖到最後總之是絕不可引人注意便是。但如此一來,就非得殺人不行”
玄霜此時已數到了“三”,終於有個身材瘦小之人受不住,右手高舉,叫道:“我我投降!”雙手就勢抱頭,踉蹌趕出,口中仍不住叫著“我投降!我投降!”玄霜一句不答,指尖朝旁一指,繼續報道:“四!”
一旦站出了第一個,餘人立即覺得,再投降也沒什麼可恥。其實剛才人人早有歸降之意,只是不願搶先出頭,給人視為膽小鬼。一時間眾人三三兩兩的湧了過去。南宮雪額前已淌下冷汗,估摸著隊伍已走過半數,這才隨在一人身側,有意借他身子遮擋住面容,快步走了過去。此時人群全呈潮水一般湧動。終於在他數完了“十”字後,眾人無一遺漏,均已齊刷刷的站到了另一邊。
南宮雪望望身旁眾人,見大夥兒臉上都已滿布汗水,直如從死到生的走過一遭,呼呼大喘。只是這樣一來,距江冽塵卻又捱得近了些,心頭極是膽怯。另有一群家丁上前,給每一人都遞了一把長劍。材質一模一樣,任何人都無法在兵器上佔旁人的便宜,倒也公平。玄霜直等最後一人接過長劍,在手裡掂量兩下,試探稱手,才道:“嗯,眾位明智,令我很是滿意。那麼現在,下一場比武,正式進行。”到他最後四字說出,如同半空中降下一記響雷,整座廳堂靜寂無聲。眾人片刻一怔,隨即想到這場廝殺,活到最後的就是勝者。一旦開場,每個對手都會不遺餘力的下狠勁攻敵。如此一來,能夠搶佔先機,便等於多了一線生望。人同此念,幾乎是同時拔出長劍,朝著最近的敵人砍了過去。刀光劍影連閃,晃花了眾人眼睛。劍鋒碰撞聲在混戰者聽來,如同催命的號角,震耳欲聾。
南宮雪尚有片刻猶豫,心中還在進行著天人交戰,可否有什麼法子,能讓她不必殺人,又可使計劃順利施行。但左思右想,世上絕無十全十美之事,這一場血腥屠殺,選拔人才尚在其次,首要卻是做給江冽塵看的一場演出。餘光略微一轉,見平莊主和平若瑜也正目不轉睛的向戰圈中凝視。刀光霍霍中,自然看不清她的方位。但在南宮雪眼裡,卻知兩人時刻關注著她的表現,其餘人動手交戰,則是全然不值一提。一聲聲威脅,彷彿正響在耳畔,擊得她頭痛欲裂。明知既已答應,就只能按照吩咐行事,別無選擇。但自幼受正派養育,良心與道義卻不允許她為了自私之念,濫殺無辜。在這道道裂縫間,隱約透入一線光明,又或是說尋到了一個足以成形的藉口。暗道:“若不依計而行,就無法成為七煞魔頭下屬,無法候在他身側,傳遞情報。平莊主便會以此為由,逼師兄讓出盟主之位。如讓他得逞,來日天下死難者成千上萬,又何止這寥寥數人?老天為證,我當真不是私心作祟,而是為蒼生著想”但這說辭在她內心深處,連自己都無法盡然說服,老天有靈,更是將一切看得清楚分明。只能加深她心頭罪惡而已。但不論如何,等身後一把長劍刺到時,仍是本能的做出反應,身形靈活一轉,長劍自下端穿出,抵住劍鋒,順勢從劍面平削而過,砍向那人手指。混戰中沒有盟友,每一個對手,都是最可怕的敵人。南宮雪不敢怠慢,一劍斬下,心下本存猶豫,然而那人攻勢已到腰際,再不認真些,必將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而自己身負重任,絕不可敗在這種地方。即算是自私也罷,一劍斬下,刺入那人胸膛。看著一蓬鮮血高高濺出,似乎全灑在了自己心田。
第三十六章(21)
萬事開頭難,這群人若是活了下來,便將成為江冽塵未來的部下,同是邪魔一黨。自己不過是在此事成形之前,先一步將其斬殺而已,算不得行惡。有此構想為輔,南宮雪再動手便毫不容情,她曾是華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