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已亡,她又能如何殺人呢?我說,孫君柳,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準備怎麼害死那個人?你告訴我。殺戮一增,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再也去不了天堂,等待你的是地獄。
孫君柳忽然反詰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管這麼多,人世間那麼多苦難,那麼多恨,你管的來嗎?你是不是有病!
我笑道,我啊,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管那麼多。人生如棋,落子無悔,我叫蕭棋。
孫君柳搖搖頭,你是好人,蕭棋。你出去吧。我永遠也不會說出我如何殺死那個人的,他是誰,我永遠都不會說。
逼問一個絕境之中的女人不是我的特長。
有個很有意思的道德爭辯,如果犯罪分子用一顆定時炸彈會炸死一百個人,他唯一的破綻就是他的女兒,要是你,你會不會割下他女兒的雙手,雙腳,逼他說出炸彈的地點。
沈易虎在門口等我,見我出來,問出來,她要殺什麼人?
我搖搖頭,她不肯說。
祁爽笑道,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還能拿刀拿槍去殺人嗎?
我瞪了一眼祁爽,說殺人何必動刀兵,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忽然,從病房裡面傳來一股刺耳而悠長的笑聲。孫君柳真正完全進入了癲狂。
孫君柳咬牙切齒,雙眼發綠。不斷地用頭撞擊了牆面,嘴角流出了綠色的液體,格外地瘋狂,有幾分蠱毒發作的樣子。
祁爽搖頭道,她這一次是真的瘋了。
孫君柳看著門外的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此前種種瘋癲都是裝出來的,很顯然她為了求生,選擇了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
我看在眼中,心中十分不安。她找的白色彼岸花是用來送走小鬼的。
小鬼小杰被太陽曬化,救下孫君柳的是小杰。
我和沈易虎,還有陳荼荼都一致認為是螳螂情蠱救下了孫君柳,自己化成了灰燼。顯然這個推斷完全錯了。
其實灰燼不是螳螂蠱蟲自盡的表現,而是變成了一隻真正的螳螂蠱。如同很多古書上面說的,修道之人最終飛昇,留下了凡身。
汗水順著額頭不斷地往下面流,我的雙手有些發抖。蹲在一旁的小賤感到了我的不安,伸手舔了舔我的鞋子。
一切一切都在孫君柳的計劃之中。
我有點慌亂,問沈易虎,那天在孫君柳家中收走的陶罐送哪裡去了?
沈易虎被我的情緒感染,臉色發青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